刘浩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只是摇摇头,否定了荀攸的说法;
“公达兄,元皓先生,在我认为,儒家最大的特点,就是强调人治!”
刘浩说完,给了荀攸和田丰思考的时间,刘浩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儒家将‘人’想的太过理想化,目的是将所有人都调教成君子、圣人,哈哈哈,可能吗?”
刘浩一句反问,让荀攸和田丰都眉头一皱,想要反驳,却又无从举例,理想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刘浩不等他们反驳,接口急需说道:
“当我们把理想寄托在‘人’的道德修养之时,就需要承担主政者道德败坏的破坏;
纵观历史,又有哪个皇帝是道德典范?反而道德败坏者众!
指望一个皇帝,甚至一个权臣成为道德楷模,就是儒家最大的失败点!”
荀攸和田丰眉头更皱,嘴巴张开抖动一番,心中已经有了怒火,作为儒家传承者,他们很想反驳,但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从儒家汉武帝开始掌权之后,可以说一代不如一代,宦官、权臣轮流坐庄,抛开宦官当政时期,权臣当道之时,也同样问题不断,不断折腾,出现了各种换皇帝的丑闻,也出现王莽这样的篡位者,如今,更是枭雄当道,诸侯并起,皇帝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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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去这点,儒家的‘礼’,华而不实,于百姓无益者众!你们可知,百姓想要的是什么?”
刘浩说道这里,摇摇头,自古以来,百姓最想要的就是吃得饱、穿得暖,谁能给百姓提供这两点需求,百姓就会拥护谁,满足了这两点之外,才有其他的需求,也才是各家思想争夺的目标。
儒家,把这件事给搞反了,或者说,儒家,从最开始入局的时候,就从来都是自上而下,关心皇家、世家、士子之外,才会想到百姓。
刘浩不喜欢这样的儒家,董仲舒的儒家改制,必须改回来,思想是没有对错的,只有是否适合的道理。
孔子的儒家思想,绝对可取,如果一个世界只有一个国家,绝对是适合得不能再适合,可不可能如此,周边以豺狼,儒家对内的‘圣人化’就成了最大的阻碍。
以刘浩的观点,儒家就应该外传,让周边的豺狼‘圣人化’才是真正的好!
同样,对内,对自己人宽容可以,儒家却没有做到这点,反而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放到个人身上,问题不大,但放到国家层面,就显得十分傻瓜。
丘吉尔那句话才是国与国之间的关系明证,那就是: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和他国交朋友可行,真把他国当成兄弟,迟早要出问题的,特别是对西方那些骨子里以利益优先的国家!
刘浩将这番想法娓娓道来,也让荀攸和田丰心中的怒火压下,即使再想反驳,也不得不承认刘浩说的在理,眼前的辽东就处于这样一个位置上,周边全是豺狼,目的也是清理这些豺狼,在这样一个地方,将百姓调教成君子、圣人,只可能将百姓驯化成牛羊。
边疆,必须有尚武之风,在这里,想来想去,也唯有法家最适合!
需要百姓付出,乃至生命的付出,除了让百姓温饱安定之外,必须给百姓一个公平合理的环境,让他们看到上升的渠道,也让他们可以根据规则来争取自己所需。
法家强调的就是这点,也是刘浩和诸葛亮、贾诩三人讨论良久做出的决定,别看诸葛亮儒家出身,但骨子里他是个法家,披着儒家外衣,以法家为骨,才是真正的诸葛亮。
“辽州,不会将希望寄托在一个‘皇帝’身上,我们不信任‘皇帝’,一个养在深宫的‘皇帝’能懂什么?真以为学了几本‘帝王心术’就能治理一个国家?”
刘浩这番话,让荀攸和田丰心中震撼,直接否定皇权,是二人从来没想过的,刘浩这种叛逆之心,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三国的精英们,说他们不尊重皇权,是实打实的,但如果说他们心中否定皇权,那又绝对不可能,跟随一个主公,就是跟随一个‘皇帝’,逐鹿天下之后,加强皇权统治,是刻入他们骨髓的思维模式,到了那个时候,君要臣死,臣就不得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