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既然到现在身体也没有出现变化，那就说明同谐的加护也起到了保护的作用。

“破坏一个蛋壳对我而言很简单，但是在此之前，我还需要找到你，让你没办法之后再次制造同样的异象对我们进行围困。

“你应该在内部吧？根据你的能力推断，你能把自己投影到任何能够反射光线的地方，你就是通过这个能力来和我们对话的。

“而我们的舰船一直在原地打转，是因为在制造的异象当中，我们就像是一个被镜子团团围住的光影，每次接触到镜面的时候就会被反射回来......”

“哈哈，就算你大概猜到了原理，那有如何呢？”

江余视野里的杰托克不屑地笑道：“你有办法找到我吗？

“没办法找到我，你意识到这些又能做什么呢？”

江余眨了眨眼，贴着知更鸟的脸，灰色的双眼紧盯着对方的瞳孔，他在知更鸟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又在自己的倒影当中看到一个被包裹起来的模糊身影，那个正是他要找的。

“知道了原理，找到你的办法就多了起来。既然你也要被反射，那么你应该也在这个巨大的‘镜笼’当中才对。

“所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你究竟做了什么，才会把人变成怪物。

“你对他们说了什么？还是让他们看到，经历了什么？

“你一直在跟我说话，但这显然没什么用，而拿出我不管，你一直和能说会道的停云说话，同样没造成什么变化。

“靠语言或许有用，但你显然很难达成条件，毕竟巡猎的意志坚定，而同谐的辉光又让众人的思绪连接......

“如果只靠语言的话，现在这种场景会让我怀疑仙舟士兵的基本素质和希佩的能力的。”

江余视野里的杰托克忽然颤动了下，但很快又色厉内荏地道：

“所以呢？难道就不能是你意志太坚定了？思考的时候可不要把别人想的和自己一样啊......”

“不，我只是根据大众对信仰的刻板印象提出疑问和假设，我认为你在将人变成怪物地过程中使用了其他的手段，比如把他们拉入之前那个挂着没有脸画像的宫殿......所以，杰托克......”

江余眯起了双眼，这一刻，他视野里的杰托克，和知更鸟瞳孔里的杰托克逐渐重合在了一起。

知更鸟瞳孔里面那个披着黑袍，背对着自己的家伙，忽然转过了身。

这个中年男人的手里拿着一块破碎的镜片，眼神惊恐地看着江余。

这一刻，他们两个人仿佛面对着面！

杰托克看到一双冷漠的眼睛，灰色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他看到那张面无表情的精致面孔轻轻抖动，那碎片缓缓开口，以一种笃定的语气说道：“你躲在那镜子里对吧？”

一股窒息感骤然从脚下涌起，阻塞在胸口，掐住了杰托克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