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的百姓家里实在困难,舍不得花钱,混一勺煮鸡蛋,回去给父母和子女吃,自己则是一口也舍不得吃。
没过多久,百姓们各自买完,心满意足的散开。
“姜村长!”
颜寡妇招了招手。
方与蓉惊讶,“你们认识?你还是位村长?”
姜砚风点头,给方与蓉介绍了一下三人的身份,又道:“仙人让我们来低价卖粮食,是想让百姓们的日子好过一些。”
方与蓉听了,想起夜晚洛明月放下一盆又一盆的肉,感慨道:“你们的仙人,确实很大方,不过我估计她应该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白天不会明晃晃的放下东西,只能让你们在这里售卖。”
姜砚风道:“没错,仙人的本意是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而不是为了收割信仰。”
马车里,还装着一点食物没卖出去,因为镇上还有很多百姓不知道这里卖食物,只有这条街附近的才知道。
这时,一名身材瘦高的青年端着盆往过走,发现百姓们已经散了,瘦高青年顿时停下了两步,没再往过走。
陈奶奶看见了,冲他招手道:“小伙子,过来吧,我们这儿的馒头还没卖完呢。”
瘦高青年红了脸,不仅没往前走,还往后退了一步。
宋奶奶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道:“我都这么大年龄了,连孙子都十岁了,这小伙子看见我脸红什么?”
颜寡妇见了,眉头微微皱了皱,小声说:“村长,刚才就是这个小伙子,偷偷混了两大勺煮鸡蛋碎就跑了。”
方与蓉听见,同样小声地说:“我认识他,他是我们村的一个大孝子,姓兆,叫兆饱,他娘其实生了四个孩子,两儿一女,女儿嫁出去了,住的比较远,而且已经成家,不可能天天给娘送吃的,至于两个儿子……大儿子兆贵欠了赌债,偷走了老娘的全部积蓄,还把老娘的房契给转卖出去了。只剩母亲和小儿子兆饱,兆饱很孝顺,可惜房子没了,还要赡养老人,还要偿还他哥欠下的负债……日子很拮据。”
“听说他媳妇一气之下,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只剩他跟他娘相依为命,他每天早出晚归,去给人当苦力,但是最近镇上不景气,听说他刚被他的东家辞退。”
颜寡妇有些同情,随即又小声问道:“为什么辞退,该不会是因为他总是贪图小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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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与蓉摇头,“那倒不是,其实兆饱是个热心肠的人,以前邻居们有什么困难,他都无偿帮忙的,可惜被他哥的赌债拖累,日子拮据,可能是看你们卖的食物便宜,所以才过来的。”
颜寡妇听完,不解道:“为什么他哥的赌债,要他偿还?这明显不合理啊。”
方与蓉说:“赌场的人才不管那么多……赌场的人说了,如果他不还,就把他老娘卖到……卖到楼里抵债。”
“啥楼里?”颜寡妇问完,忽然明白了什么,捂住自己的嘴,眨了眨眼睛,小声道:“不是我想的那种烟花之地吧?兆家兄弟俩的娘多大了,长得很美吗?”
方与蓉说:“卖进去干苦力,不是去接客……”
方与蓉还没有出嫁,谈起这个话题很不自在。
颜寡妇听了,同情心泛滥,她看到兆饱挪动着脚步已经到了马车旁,于是走过去,舀了满满两大勺的鸡蛋,又给他的盆里塞满了馒头,最后甚至把自己带来的盆也装满馒头,通通递给了兆饱。
兆饱摆手道:“我只给了一文钱,买不了这么多。”
颜寡妇说:“今天生意好,我高兴,而且你是最后一位客人,多拿点没什么。”
兆饱嘴唇嗫嚅着,想拒绝,却又舍不得拒绝,他深深地看了颜寡妇一眼,说了声谢谢,便端盆跑开了。
宋爷爷说:“咱们今天是在帮仙人卖东西,你这样免费把粮食送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颜寡妇说:“仙人仁慈,应该不会怪罪我……吧?”
她有些心虚。
姜砚风微微一笑,说:“仙人向来有爱心,不会怪你的。”
这件事就是个小插曲,谁也没放在心上。
颜寡妇等人收拾着东西,又去另一条街,把剩余的馒头都卖完,陈弃和姜砚风则是又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双方汇合,共同离开葫芦镇,走到仙人接送他们的位置,一个个站到了木盒子里。
洛明月把他们送回去,说:“我可能要出去忙几天,这几天你们得自己做饭吃了。”
姜砚风说:“好,我会把这个消息转达给大家,另外,葫芦镇的方先知说,【元水】们去镇子里降雨时,雨水中会含有让人染上瘟疫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