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锦说：“可能因为我脾气好吧。”

青瑞摇头晃脑，道：“不是，是你身上的气息特别好闻，越闻越上头，我都待在你身边不想走了。”

“什么气息？”墨锦抬起自己的袖子嗅了嗅，什么味道也没闻出来。

青瑞说：“不是这种用鼻子闻出来的气味，是一种感觉……感觉，你懂吗？”

墨锦道：“不懂。”

青瑞想了想，又说：“我姐姐身上也有一种令我特别舒服的气息，刚开始接触她的时候，我还没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就会越来越明显，你身上也是如此。”

墨锦说：“不要拿我跟仙人比。”

青瑞问：“为什么？”

墨锦说：“我不配。”

青瑞道：“但是你们两个给我的感觉，确实有一点点的相似，仔细分辨的话，其实有些不同……哎呀，我也说不清了。”

墨锦说：“仙人救活了很多人，而我……会杀很多人。我怎么配跟她相提并论？”

青瑞点头道：“如果你不配，那别人也都不配，姐姐最厉害，也最善良，我活了很多年，见过很多人，没人能比得过她……”

说到这儿，青瑞弯曲着身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墨锦的眼睛，又道：“不管你上辈子发生过什么，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你内心不要有负罪感，我相信你是一个善良的人。”

墨锦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你对【善良】这两个字的定义是什么，在我看来，凡是对我好的人，都是【善良】的，对我不好的，就是【恶】的。但其实，善与恶并没有明显的分界线……就像一个贪官，他贪污了很多银两，却孝顺父母、敬爱妻子……”

青瑞打断他的话，道：“你们人类就是复杂，我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在我眼中，有功德护体的便是好人，血孽缠身的就是恶人。”

墨锦笑道：“那我可能属于你说的恶人吧，因为我上辈子杀过许多人，有的人该死，但有很多人却是无辜的……而且，这辈子，我会把那些该死之人一个个找出来，再杀他们一次。”

青瑞闷闷地“哦”了一声，“随你吧，姐姐也杀了不少人，但她是为了救人才杀人的，我知道你也一样……”

墨锦没再说什么。

青瑞摇身一变，化作了七八岁男孩的样子，说：“你在扈家安心当侍卫，我出去转转。”

“好。”

……

洛明月依次查看了各个村镇，最后回到了百善村的上空。

夜可可问道：“主人觉得无聊吗？之前主人喜欢盯着百善村，感觉最近这两天开始讲究雨露均沾了。”

洛明月道：“也不是无聊，就是觉得自己应该定期查看一下各地区百姓们生活得怎么样……”

夜可可说道：“我发现葫芦镇有很多百姓的生活都很苦，像兆饱都不算是最穷的……”

“兆饱？”

洛明月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修仙者的记忆力很好，能记住很多人，她在脑海中搜索出有关兆饱的记忆，随后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瞧我这记性，竟然忘记要灭掉那个阡陌酒馆……”

夜可可说：“我最近在观察那个酒馆，晚上好像不开赌坊了，我还看见有一些觉醒者从酒馆撤离……”

洛明月一脸惋惜，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我直接把他们都碾死……若是他们撤离，说不定去别的地方开赌坊，还会危害更多的人。”

夜可可呆了呆，道：“是哎，早知道不该放走那群祸害的，但我当时脑子抽了，我不想主人犯太多的杀业，就没说……”

但这也不能怪夜可可，因为像她这种从未杀过人的妖，已经习惯了不跟人类起冲突，得饶人处且饶人。

洛明月道：“没关系，说到底其实该怪我自己，把这事给忘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算他们跑了，说不定也会遭报应。”

这最后一句话，是洛明月随口说的，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这张嘴可能“开过光”，说出来的某些话比较灵验，那些从阡陌酒馆撤离出去的觉醒者，一路遭遇各种意外，一个活口都没剩下。

接下来的时间，洛明月开始看百善村的小人们忙碌。

这个村子的百姓们很多，有三四百人，忙碌起来的时候，就跟小蚂蚁似的，看上去黑压压的一片，有的在修路、有的在种田、有的在洗衣裳……

生活气息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