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8章 新安瘟疫

十万人在吴川码头讨生活,这十万人中有很多罪犯隐藏在内,因为吴川码头是距离山南最近并且可租赁到船只的地方,所以山南的逃犯中最少有四成是从吴川码头设法逃往山南。国家联盟安全部隔几年便与联盟军采取联合行动,对吴川码头进行一次突击清查行动,每次都斩获颇丰,第三方面军偶尔也对吴川码头进行一次大清查,吴川码头算不上逃犯的乐园,只能算逃犯的一个中转站。有能力的罪犯才逃往山南,没钱没势的只能留在吴川码头讨生活,伺机逃往山南,其中部分逃往附近深山,麻岗镇的山民就有不少,只要有足够打动吴川码头渔船的钱,这些渔船就会铤而走险,冒着遭遇巡航战舰以及落入山南逃犯之手的危险做一次亡命徒。

吴川码头占地面积约二十平方公里,繁华地段主要在沿海边码头自然形成的几条街道,十万人中有七八万人在这里生活,这几条街道也是历次清剿行动的重点区域,不过每次对吴川码头采取行动总有官兵泄露情报,所以历次联合清剿行动总有很多漏网之鱼。吴川码头是距离吴川军港官兵最近的一座城镇,也是官兵闲暇时唯一可去的地方,更是官兵寻欢作乐的场所,正是这些官兵泄密,才导致屡屡出现大量漏网之鱼。

当然还有很多逃犯做贼心虚,隐藏在吴川码头附近生活,吴川码头周边十公里范围内都有零零散散的人群生活,这些人群也不一定是逃犯,历次清剿吴川码头外围有很多死角。王仁智得到汪檀啸回来汇报后,立马下令让汪檀啸组织山民了解历次清剿行动,吴川港地形地势人员分布等情况,组织所属进行针对性的训练,安慰山民只要今后本本分分即可在此安稳生活,严令山民不得泄露秘密。

清剿行动紧锣密鼓的准备当中,王仁智只要一有机会,就混入官兵中间一同训练,届时所有人驱赶到大街上盘查,官兵需逐门逐户清查是否有人隐藏,这些隐藏者必定是逃犯,具有极大的危险性,对官兵这是一次颇具危险的任务。陈苏丹也很忙,不过还是有部分闲时间,她时常去看望窦胜秋,无论是她还是王仁智,从窦胜秋这里都获益非浅,窦胜秋的强项不是商业方面,她的强项是如何执政,复国中的川康正需要王仁智两人学习这方面的经验。

窦胜秋对王仁智动不动就和基层官兵打成一片很是不以为然,她认为无论从任何角度讲王仁智都无需如此,一个富豪抽空就和官兵打成一片,有这个时间不如玩弄私奴放松放松,劳逸结合才能更好的考虑新项目。王仁智是她见过最辛苦的富豪,身为军队统帅,整天和基层官兵在一起混,时间长了会失去统帅的威严,窦胜秋不止一次当面劝告王仁智,多次告诫陈苏丹应该劝劝王仁智。

对于窦胜秋的劝告,王仁智总是态度无限好,就是我行我素不改,窦胜秋不理解这是王仁智掌控军队的一种方式,凭借与官兵打成一片,王仁智才对军队敢于完全放手,没有任何一个军方高层可率部叛变。随着时间流逝,国家联盟安全部的一份资料通过熊背梁转送至庄园,清剿吴川码头的行动定于十月二十日午夜进行,行动方案于十七日确定,汪檀啸十月十九日上午从庄园率队出发。

十七日晚饭后,王仁智缠着陈苏丹,央求陈苏丹准许自己亲自率队执行清剿行动,陈苏丹毫不客气的道:“三哥,你要是再敢在我这里软磨硬泡,你信不信我让你一个月不许出家门?”

陈苏丹绝不是吓唬王仁智,她说得到就做得到,王仁智立马蔫了,闷着头点了根烟,桃芳娜娜在一旁偷着乐,王仁智在陈苏丹面前吃瘪的时候也不多,这种场景不多见。小花怜悯的把一盏茶递到王仁智面前,王仁智接过茶一饮而尽,然后对桃芳和娜娜道:“看看小花,再看看你们俩,亏你们俩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还不如小花体谅人。”

娜娜道:“不是我们不体谅老大,而是老大硬要惹奶奶不高兴,这件事情上我和桃芳和奶奶站在一起,说实话,奶奶对老大已经够宽宏大量了,哪有老大这样动不动就和基层官兵搅和在一起的人,万一出个意外咋得了。”

陈苏丹听后得意的道:“就是,是不是以后得禁止你参加训练你才满意?”王仁智知道陈苏丹这是句玩笑话,附和也不是,反对也不是,陈苏丹桃芳后边的话在等着自己,干脆闭上嘴闷头吸烟,任由三人开自己的批判会。

陈苏丹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轮番指责王仁智不该动不动就忘记危险,只有小花还算没有落井下石,过了十几分钟,忽闻门房禀报窦胜秋来访,几个人一听,不约而同起身前往大门迎接。窦胜秋所在的别墅距离并不太远,七百多米不到一千米,但窦胜秋从不主动过来拜访,仅有的几次是应陈苏丹之邀聚餐,大多是王仁智和陈苏丹过去看望窦胜秋,今天主动登门应该是有什么事情。

门房距离别墅二十米左右,虽然只有二十米,可进出大伙已经养成换鞋的习惯,这是因为院里院外都是石板路,刮风下雨自不必说,肯定会有尘土和杂物,主要是海边风大,石板路旁栽种着树木花草,路上总会有杂物昆虫等。娜娜和小花的高跟鞋是奴仆特有的系带那种高跟鞋,换鞋稍有点麻烦,陈苏丹道:“窦姐姐又不是外人,你们就别出去了,桃芳你也别忙活了,我和三哥去把窦姐姐迎进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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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门就看见窦胜秋在院门前渡步,一头秀发挽在脑后,身着一套淡青色绵绸长袖居家常服,露出半截雪白的小腿,脚下是一双淡黄色全包拖鞋,显见她是突然遇事临时决定过来见王仁智或者陈苏丹。窦胜秋的成熟和睿智令认识她的人无不钦佩,她又是个难得一见的绝色美女,无论居家还是外出都很注重自身穿戴,今天登门拜访竟然没换身行头,甚至脚下的鞋都没换,显然她方寸有些乱了。

走了几步才看见窦胜秋左手握着通讯器,王仁智低声对陈苏丹道:“估计窦姐姐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很可能还是祸事,不然她不会乱了方寸。”

陈苏丹小声应道:“嗯,应该是,咱们先听窦姐姐怎么说吧。”

院门离别墅满共二十米,两人走了不到十米窦胜秋就发现两人,赶紧紧走几步来到两人身前央求道:“老大,这次你一定得帮帮我,放我回家一趟,待我家里渡过困难后我再回来,剩下的时间我情愿十倍偿还,弟妹,姐姐求求你了。”

窦胜秋年龄比桃芳还大几岁,与时朗逸邓文鑫等相仿,虽未到荣辱不惊的地步,但也不至于像现在这么失态,登门求助咋也该进屋后详谈,见面不打个招呼就求助,话语里还带着惊慌,陈苏丹上前挽住窦胜秋道:“窦姐姐别急,有什么话咱们进去说,我替三哥答应窦姐姐了,不就是回个家吗,小事一桩,至于什么偿还的以后再说,窦姐姐先集中精力把家里的难事办好。”

陈苏丹边说边连拖带拽的把窦胜秋往屋里拽,王仁智在另一侧敲着边鼓安慰窦胜秋,表示进屋详谈,窦胜秋回家的事好办,王仁智嘴上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叫苦,因为现在陈苏丹已经把窦胜秋当做拴住他双脚的锁链。窦胜秋贵为宝兴王国王太子妃,不惜自降身价为了年轻时的过失屡次向时朗逸寻求谅解,最后还是着了时朗逸的道,沦为契约狗奴,幸亏郑媛媛出手护卫,把她委托给王仁智庇护。

王仁智很欣赏窦胜秋敢作敢当,窦胜秋也以自己的睿智为王仁智出谋划策,一年时间不算很长,时朗逸和窦胜秋都被王仁智视为朋友,他很愿意为两位朋友化解昔日的恩怨。这段时间忙于大河实业和山南两件大事,按理王仁智不该守在庄园通过信使遥控,可陈苏丹在外为此奔波,他如果四处走动窦胜秋就必须随他或者陈苏丹行动,麻岗镇位置偏僻又没有外人,只好为了窦胜秋留在庄园。

陈苏丹确实把窦胜秋当成捆绑王仁智的锁链,她巴不得窦胜秋永远留在庄园,陈苏丹眼里这个世界没有比庄园更安全的地方了,与外界处于半隔离状态,又有汪檀啸所部守护,熊背梁都不如这里安全。因此陈苏丹听说窦胜秋要回趟家,以十倍时间补偿剩余约定的几个月时间,不问缘由立马替王仁智做主答应窦胜秋,一个月就是近一年,窦胜秋可以把王仁智捆在庄园六七个年头。

窦胜秋听了陈苏丹的话心里有了底,不再像刚才那么紧张惶恐,三人进入客厅落座,王仁智问道:“窦姐姐,家里到底出了什么大事?让你如此失态?”窦胜秋身穿居家常服,脚下还是拖鞋,手里拿着通讯器,显然得到家里讯息的第一时间就准备回家,通讯器尚未挂断就离开家,虽然彼此已经很熟悉,可出于礼貌去朋友家也应该从头到脚换身正装,不是大事窦胜秋不会这么失态。

窦胜秋叹了声气道:“哎,常言道天有不测风云,谁能想到宝兴王国突发劫难,我身为王太子妃,理应在属地与民众共甘苦,否则的话,大灾之时王太子妃率先逃避,我们家老爷这个王太子那还做得下去。”

说罢,窦胜秋才把事情的原委叙述了一遍,原来,早在九月底,宝兴王国新安市便出现个别腹泻患者,秋季本是疾病高发期,闹肚子实属常见病,一个市几百万人口那天闹肚子的人还不上百,患者舍不得钱在家里硬抗,家人邻居也没当回事。当时没人知道这些腹泻患者中有瘟疫患者,待到了十月三日,有患者开始死亡,十月初新安市医院发现接收腹泻患者大增,三日确定新安市出现疫情,新安市当即决定全面封城,并且通知相邻县市。

王太子所辖的禄永市与新安市相邻,接到新安市通知后立即采取行动,切断与新安市的所有往来,同时禄永市也自我封闭,提前加以预防,万一瘟疫殃及尽可能缩小范围。禄永市对辖地所有腹泻患者立即采取隔离措施,医院对所有腹泻患者一一进行甄别,新安市以及相邻县市与禄永市几乎采取相同的措施,但还是迟了一步。

瘟疫在新安市已经蔓延,患者人数暴增,禄永市也发现瘟疫患者,此外南定县也出现瘟疫,十月十一日禄永市出现首位死亡患者,十月十二日南定县出现首位死亡患者,新安市已经累积死亡八个患者。宝兴王国各地大力支援三地,同时派出军队对三地进行全面封锁,力争把疫情控制在三地内部,总体上疫情在可控范围之内,没有在宝兴王国其它县市蔓延。

不料从十五日情况开始发生变化,新安市每天都有几位患者死亡,今天竟然达到两位数,禄永市连续三天出现死亡患者,今天出现两例死亡病例,只有南定县稍好,连续三天没有患者死亡。最可怕的是宝兴王国药物供给不足,一旦药品供不上,很可能出现患者大范围死亡情况,在这个紧要关头,窦胜秋身为王太子妃必须与王太子在辖地坚守,现在不是能否保住王太子大位的问题,而是可能关系到王太子人身安全的问题。

窦胜秋情绪很低落,她必须会到禄永与王太子并肩战斗,又惧怕王仁智不答应,听了窦胜秋的叙述,陈苏丹道:“窦姐姐,我不能答应放你独自返回宝兴王国,你回去能起什么作用?顶多起个稳定军心的作用,可是面对大批患者,军心能稳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