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歪丫,裴小孩又躺回床上了,准备再睡一会儿。
裴南瓜跳到桌子上,把毛绒绒的嘴探进她的水碗里,吧嗒吧嗒吧嗒一顿舔,喝饱了,跑回床上,坐在她枕头边,伸出它的大爪子。
邦邦邦的砸了砸裴小孩的脑门。
小孩默默的睁开眼。
“喵呜~”
裴南瓜娇滴滴的叫了一声,用它那张苦大仇深的扁脸对着她……的被子。
裴小孩刚掀开一条缝它就迫不及待的钻了进来,转了个圈倒下来,身子紧紧靠着她,冰冰凉的肉垫贴在她胳膊上,踩啊踩的同时,爪子尖还会穿透衣服扎她的肉。
裴小孩:……
“我喜欢你,不然我和你拼了。”裴小孩赖唧唧的说着,抓起一旁的衣服塞到它怀里,顺便盖上了自己的胳膊,然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怀里的衣服是冷的,南瓜有点不满,呜呜叫着连踢带咬了好一会儿,也没人理,才安静下来,赌气用脑袋顶着裴小孩的胳膊。
一人一猫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外头又在飘雪花了,天气不好,屋里也暗沉沉的,和下雨天一样,下雪天也适合睡大觉。
除了要去书院,一大早就被栓子从被窝里拔出来的长岁以外,刘家的其他人都在呼呼大睡。
翠梅和余大娘起的略早一些,抱着柴火把各屋都烧热了。
下雪天,躺在温暖的屋子盖着厚实的被,不必饱受饥寒交迫之苦,一起来就有热乎的粥可以喝,就是一种难得福气了。
哪怕日子还是过的一地鸡毛,乱七八糟。
裴小孩在听说窝棚那边有人被冻死了的时候,还是有种——至少我没死的庆幸感觉。
这个冬天才开始啊!
裴小孩捧着一只大碗,吸溜着里头的玉米面粥。
“唉,可惜了,老爷子都有七八十了吧?”刘仁本摸着胡茬问道。
“哪儿呀,才三十多。”余大娘回了一句。
行吧,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难免显老,刘仁本自己都晒的黝黑。
和他们不想干的事,嘀咕几句也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