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双林也知道跟着她不好,佝偻的背又弯了些:“大小姐,我……我想起来一个事,想求你帮忙。”
裴小孩:……
“什么事?”
“我在裴家镇上存了一笔银子,我那浑家和儿子都不知道,我想求你去告诉她们一声,去把银子拿回来,虽然不多,但也能叫她们好过点儿。”
“你藏了多少银子?”
“十两……”穆双林的脑袋都要低到胸腔里去了,看起来非常羞愧的样子。
裴小孩无法理解他的感受,还迫不及待的继续问他:“你有十两银子,却宁愿冻死也不起房子嘛?”
“嗐,我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事,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惦记着等一等村里会给盖个黄泥茅屋,就舍不得那笔钱了,”
穆双林用手使劲搓了搓脸,没用裴小孩继续问,他就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说了出来,
“那笔钱是家里这些年好不容易攒下的,那时候我在破房子里把它找回来了,硬跟我浑家和儿子说没有,就是……就是想留着那笔钱,回头给自己租个典妻来。
大小姐你也瞧见了,我家里三个儿子只剩了一个独苗苗,我浑家那个样子,看着高大,可皮都耷拉了,也不像是能再生的,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净想着多留几个儿子,到头来害人害己。
大郎都那么大了,就是没有别的儿子又能咋样。”
他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裴小孩:“什么是典妻?”
穆双林:“就是……就是赁个别人家,会生儿子的女人回来生孩子、过日子,我真是猪油蒙了心……”
裴小孩:“别怪猪油,跟它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把钱藏哪里了?”
穆双林臊眉耷眼的:“藏在那个说好的人家了,契书被我搁坛子里,放进老房子的地窖里了,就等着……开春村里给起了房子,去领人回来了……”
裴小孩:“你那是藏嘛?那不就是付完钱了嘛?”
“嗐,是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