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孩谢绝了他的好意,赶紧回家去了,就这样裴珠还嫌她回来的迟呢。

或许她死了之后才会变成真正讲道理的娘吧。

反正在她活着时,裴小孩觉得自己永远都没法叫她满意。

好在她不在乎。

爹娘这两个字对裴小孩来说,除了麻烦以外,没有任何意义。

第二天,她还是绣花,喂猪喂猫喂鸡鸭鹅,在短暂的空闲里去找歪丫。

余猛仍不在。

“他又去砍树了?”

“没,他去卖柴了。”

歪丫的面色太纠结了,裴小孩只好问她:“那是好事对吧?”

卖柴听起来是正经事。

“可能吧,他隔两天三就去一次,卖一担柴,然后拿卖柴的钱沽酒,喝了酒继续干活,以前那老东西也会自己搞点钱沽酒喝,但通常是靠卖地卖粮当东西,他比那老东西强多了,可我怕他把自己喝死了。”

歪丫不想承认,但家里有个能干活还不打人的大人确实挺好的。

裴小孩:……

如果她知道人能变成鬼,不会真的死掉她会开心点吗?

“别担心,要是喝酒能把人喝死,你爹早就死了。”

“那倒也是,至少那老东西肯定会走在余二叔前头。”

歪丫很快就把这事丢开了,穿的厚厚的和裴小孩到院子里踢毽子。

把一条腿盘起来,单脚跳着,斗鸡,这个游戏不适合她们,虽然村里很多小孩都在玩,但不适合她们。

她们都嫌对方太使劲,最后打起来了。

余猛回来的时候,两个埋了吧汰的小孩,正坐在屋檐下头,离的老远,谁也不理谁。

歪丫抱着胳膊,裴小孩托着下巴,都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余猛:“你们坐这么远,还能一起吃煮花生和糖葫芦嘛?”

那大概还是能的吧!

晦暗的神色一扫而空,两张花猫脸都变得明朗灿烂了,太阳一照,满脸的阳光。

余猛:……倒是不傻。

比他弟弟那个一生气就不吃饭臭小子的奸多了。

三个人从杂物里翻出了一张矮桌,搁在屋檐下,火盆烧的旺旺的放在一边,她们坐在小杌子上,围在桌前。

吃那包煮花生。

余猛把糖葫芦递给她们。

裴小孩没接,歪丫也没接,心不是很诚,还假装真诚的问他:“你要吃一颗嘛?”

“哇,你们居然舍得分给我,大气,那我就吃一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