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再不买了,可当天得了钱又买了糖人,这不错,至少还能吃,她吃的时候也是真的开心。
裴小孩觉得歪丫似乎有点不大对劲,好像陷入了某种奇怪的境地,但钱是她的,自己实在管不着。
裴小孩把视线从歪丫身上拔下来,往旁边看,整条街都热闹的像过年,附近也全是小贩,好像把集市搬到了这里。
没办法,这边最近有钱人多。
那些脸生的客商都住进了钱家酒铺,个个都拉着几大车东西,把后院都塞满了,还有进不去的车,只好暂且停在外头。
怪碍事的,不过还没人说什么,大家都忙着看热闹,猜测着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住下了倒像是不想走了一样,出手还都很大方。
说是不同地方来的,互相也不认识,怎么车拉的东西,都用带着不同花纹的布罩的严严实实的,一家一个样,没有一辆车是随意遮盖的,好像不约而同似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客商停留,但最多三五天也就走了,而这些人停留最久的,已经住了将近一个月了。
大家怎么可能不好奇,这在小镇,可是新鲜事。
钱家酒铺的客人络绎不绝,日日座无虚席,外头也有不少人赚了个盆满钵满,连那个卖馄饨的摊主都把摊子支到这边了,就是赚不着钱凑个热闹也好。
裴小孩可不敢凑这个热闹,这边认识她的人太多了,要不是别处没什么人了,她才不来呢,她怕裴大女她们会认出她。
心里期盼着歪丫快点买完,快点回来,眼珠子还是难免好奇的四处观瞧,一瞧还真瞧见了个熟人。
是裴大娘,她从铺子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个约摸三十左右的妇人,个子高挑,身材丰腴,穿着身月白色的衣裳,手里拿着个不大的篮子,她用两只手提着,迈出门时,还要微微低头,提一下裙摆,露出白皙的脖颈。
抬眸时正好和一个要走进去的客商擦肩而过,两人的目光不知怎么就撞到一起了。
那客商也不知说了什么,竟引的那妇人笑起来,然后她仍用两手提起篮子要走。
裴小孩认出那个客商就是那日掐她脸的那个。
却没想到那娘子和裴大娘是一起的,更没想到裴大娘回了下头会突然勃然大怒起来,大步走过去,一把扯住那妇人,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
打的她“啊!”的一下,发出声短促的惊叫。
裴大娘不依不饶的把她扯的一个踉跄,丢在地上,用许多人都听的到声音,大骂着:“你这小娼妇,一眼不见就对着男人发骚。”
那妇人倒在地上,篮子里用油纸包好的东西跳出来两包,酒坛骨碌碌的,滚到路上。
周围突然为之一静,然后又重新喧闹起来,似乎这是不值得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