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完全没有工夫去想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
金瞳他们轮番的操练让人累的昏头涨脑,每日不是打着她们不明所以的拳,就是步射,使枪,绑着沉重的沙袋跑来跑去,闲下来只想倒头就睡,稍微适应一点,又是加倍的操练。
这只是身体上的疲惫,精神上他们也同样饱受凌虐。
余猛就在山上庵的大坑里头服徭役,可歪丫不能去见他。
常小余他们也是如此,家里人就在附近的山头或很近的地方,可他们连去说几句话都不能。
他们吃着鸡鸭鱼肉,时蔬果品,白面馒头和米饭,却要看着服徭役的乡亲们捧着稀粥和杂面馒头就着难吃的野菜,时不时还得被衙役提着鞭子抽。
小孩那么没心没肺都会觉得有点别扭,何况旁人。
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似乎他们熟悉的人,都在离他们很近的地方。
所以他们总能有意无意的看到亲朋好友在受苦。
这种痛苦像一把无形的刀,不会使人疼痛,它只是慢慢的钝钝的割着什么,要么让人彻底麻木,要么让人彻底发疯。
总归会有什么变化。
小孩并没有看到什么熟悉的人,刘家人裴家人和她那些干亲都可以花银子请人替他们服徭役,或者干脆以银代役,后者花的会更多些。
反正他们都不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她受到的伤害是最小的,小到她可以冷眼旁观着,发觉这其中的恶意。
他们似乎是有意想要把他们逼疯的。
有的时候他们在一个地方待的好好的,金瞳突然看向某个方向,于是他们就要换一个地方了,而这个地方往往居高临下,一眼就能看清下头服徭役的人在做什么。
而那些人中必然有常小余的哥哥货郎常小多或是老头李疙瘩的儿子,歪丫的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