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立场不同,内心所贯彻的“正义”也不会相同。
他们以及他们所在意之人并没有被白榆人胁迫或伤害过,所以可以触景生情的说上一句“何至于此”。
可对于那些因为白榆人的恶行,失去了性命的大陈子民来说,许歆今日的所作所为怕只是杯水车薪,远远不足以满足他们内心对于报复的渴望。
这世间,没有人可以做到绝对的公平公正。
是人就会有私心,是人就会有偏袒。
当忠诚和道义赤裸裸地摆在自己眼前时,无论最终怎么选,都难免会有愧、有悔。
他们不能去随意去指责许歆所做也为错,但也无法全然认同许歆所做为对。
毕竟,白榆人的存在本就不合常理,即便今日前来之人并非许歆,而是其他门派的弟子,方柳两家也难逃此劫。
此乃,无解之局。
“走了。”江挽轻声说道,转身朝着马车缓缓走去,并抬手示意江洵跟上来。
就在几人准备启程之际,沈亦行轻轻掀起马车的窗帘,开口道:“我这边尚有一些事务需要处理,待全部安排妥帖之后,便去执行其他的任务。”
面对他的话语,江挽始终沉默不语,毫无反应。一旁的秦念淑见状,一脸烦躁地歪过头,问道:“所以呢?”
“所以……回途中我们将不再同行,届时,你们一路小心,愿诸事皆能顺遂如意。”说话间,他的目光停留在江挽身上,满含期待与关切。
只可惜,那个人都未曾看向他一眼,更未与他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
当沈亦行满心失落,缓缓放下窗帘之时,江挽却冷不丁地出声问道:“那块玉坠,你是否早就知晓其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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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沈亦行的手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僵在了半空中。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一丝慌乱悄然爬上了他的面庞,然而他还是强装镇定地点头回应道:“嗯,知道。”
江挽听到他的回答后,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嘲讽地说道:“既如此,我与你之间,便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几人的身影渐行渐远,只留下沈亦行独自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挪动一步。
偶尔一两个行人从他身边匆匆走过,带起一阵微风,轻轻拂动着他的衣角。
他此生从未对自己所做出的选择感到后悔过,因为他深知有些事情就如离弦之箭,一旦射出便无法回头。
可有时,他也会问上自己一句:“难道自己所做,就皆为正确?”
莫惊云见状,慢悠悠地踱步而来,拍了拍沈亦行的肩膀,略带戏谑地说道:“别看了,人家早就恨透你了。”
沈亦行缓缓转过头来,“我之前就提醒过你,别跟她说那些有的没的。她原本可以不必目睹今晚的事。”
莫惊云脸上挂着一抹满不在乎的神情,轻轻地耸了耸肩,然后缓缓开口说道:“我的大哥啊!你根本就没那个资格替她做任何决定,更不能趁着人眼睛看不清的时候再去捂住人家的耳朵!再者说,您看看她身后跟着的那两个人,哪一个是好招惹的主儿?”
“谁说的?你听谁说的?”不好招惹之一的江洵愤怒的问道。
“这还用听别人说吗?整个献岁阁里的人都心知肚明,您要是不信,大可以去找您的师父问问嘛!”不好招惹之二的傅霖气定神闲的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