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二皇兄”

皇上听了娇玉的话,心里更是欣慰,娇玉还是那样懂事,看来都是张嫔误导了她,才会让她犯下那样的错。

觉得她的请求也是应该的,毕竟姐妹之间哪有隔夜仇呢,若是一直将那些不愉快的事儿憋在心里,长此以往,只会让嫌隙越来越深,倒不如坦诚相对,把事情说开了,往后姐妹间也好相互扶持,在这复杂的宫廷之中彼此依靠,共渡风雨。

皇上微微点头,语气温和地说道:“娇玉啊,你能有这份心意,父皇很是欣慰,你去吧,去同晋安好好说说,姐妹间可莫要再因那些琐事起了争执,往后定要和睦相处,相互帮衬着才是。” 话语里满是期许,盼着她们姐妹二人能重归于好。

娇玉听了便起身向着父皇福身行礼,柔声道:“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好。去吧。以后出门记得穿暖些。”皇上站起身,去到一旁的架子上拿过自己的披风给娇玉披上,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温声地说道。

娇玉再次满脸感动之色地向皇上行礼后,缓慢地退出去,二皇子也跟着向皇上行礼后退了出去。

出了养生殿,二皇子两步就追上了娇玉,他微微喘着气,目光中带着几分关切,便开口问道:“妹妹是现在就去晋安那里吗?”

急什么?既然是赔罪怎能空手呢?我当然得好好备上礼物才行。” 娇玉的声音冷冷的响起,没有一丝温度,那语调平平,却好似在两人之间隔起了一层冰冷的屏障,让人难以靠近。

二皇子听着这冰凉的话语,脚步下意识地慢了下来,侧头看向娇玉,只见此时的她脸上早没有了在养生殿里的那副娇柔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冷淡疏离,仿佛刚刚那个在父皇面前楚楚可怜、乖巧温顺的妹妹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罢了,此刻站在他眼前的,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浑身透着生人勿近气场的娇玉。

二皇子脚步一顿,整个人就愣怔在原地,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眼中满是疑惑与惊讶。娇玉却没有停步,依旧迈着平稳的步伐继续向前走了两步,才止住脚,缓缓转身,平静无波地看向二皇子,“怎么?‘二皇兄’不送我回去了吗?”

那称呼从她嘴里说出来,显得格外生疏,“二皇兄” 这三个字如一把寒剑直刺入长孙云霁的胸口,让他的心猛地一揪,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觉得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半晌发不出声来,眼眶也不自觉地泛红了,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嫡亲妹妹,满心的复杂情绪难以言说。

“噗!怎么啦?二哥,妹妹给你开个玩笑,还把你吓着了?” 娇玉突然 “噗嗤” 笑了起来,笑得整个人都在乱颤,那笑声回荡在宫道上,原本冰冷的氛围好似被这笑声打破了些许。

只不过这样的笑却让二皇子的心里很不好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妹妹让他心里隐隐生寒,那笑容背后仿佛藏着许多他看不透的东西。

他努力压下心中的那种不适,不去深究娇玉那笑意有几分真,毕竟现在母妃还在受苦,他身为兄长,照顾好妹妹是他责无旁贷的事儿。

他安慰着自己或许是妹妹这段时间受苦心里还没有完全走出来,所以才会这般喜怒无常吧。心里想着,没关系,自己多花心思陪陪她便好了,只要她心情好了,慢慢地就会好起来了。

“娇玉,今日你累了吧,二哥陪你回去好好的歇息。” 二皇子勉力扯出一个略显牵强的微笑,那笑容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可还是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又关切,轻声地说道。

娇玉听到这话,顿时停住了笑,那刚刚还满是笑意的面容瞬间恢复了几分冷淡,她缓缓抬手,用衣袖的一角轻拭了下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动作优雅却又透着一股疏离感。随后,她眉毛轻挑,眼眸微微眯起,幽幽地嗯了一声,那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只是随意应付一般,接着便转身,莲步轻移,缓步向前走去,身姿依旧婀娜,却莫名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二皇子见状,心里微微一叹,也顾不上多想,连忙快步跟上,紧紧跟在娇玉身后,两人的身影在长长的宫道上渐行渐远。

......

红玉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她的脚步带着几分急切,裙摆都随着步伐快速地摆动着,仿佛有什么要紧事儿一般。

此时,晋安正在房中,被赵嬷嬷压着,苦大仇深地坐在罗汉榻上做刺绣呢。那眉头紧紧皱着,小脸都快皱成了一团,手上机械地拿着针线,有一下没一下地在绣布上比划着,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她对这刺绣实在是兴致缺缺。

赵嬷嬷从晋安接到赐婚圣旨后,就处于一种紧张又忙碌的状态了。她心里头想着,公主出嫁那可是天大的事儿呀,虽说公主出嫁的嫁衣自有绣娘负责,只需在嫁衣和盖头的最后做一些封针便可,可这毕竟关乎着公主往后的体面,容不得半点儿马虎。而且她琢磨着,以后出嫁了,有些女红活计还是要公主亲自动手的好,总不能事事都依靠旁人呀,所以便下定决心,要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好好督促晋安练一练这女红手艺。

于是乎,赵嬷嬷只要一有空,就风风火火地拉着晋安,不管晋安愿不愿意,都得让她坐下来,拿起针线练手。这不,今儿个又逮着机会,硬是把晋安按在了罗汉榻上,开始了这刺绣的 “折磨” 之旅呢。

晋安看到红玉打帘进来,那原本因刺绣而满是无奈的脸上瞬间有了光彩,立马放下手中的绣绷,绣绷落在罗汉榻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她顾不上这些,脸上扬起一抹期待的笑容,朝着红玉招手,笑着说:“红玉,快来,是不是有什么事?” 那声音里透着掩饰不住的好奇与急切,仿佛只要有事儿能让她摆脱这刺绣的 “折磨”,就是再好不过的了。

红玉快步走到晋安身边,先是恭恭敬敬地福身行礼。随后,她微微弯下身子,凑近晋安,用手轻轻掩住嘴巴,在晋安的耳朵边低语了几句。晋安的眼睛先是微微睁大,随即嘴角微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