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楚洲示意手下将东西取出,打开箱子,只见里面满是金银珠宝,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而那些信件,封皮上的字迹和印章透露出不寻常的气息。
钟楚洲拿起一封信件,快速浏览起来,越看越觉得触目惊心。这些信件详细记录了张家与各方势力暗中交易的内容,包括官商勾结、买卖官职、走私违禁物品等等,桩桩件件都是足以让张家万劫不复的铁证。
他看向张五爷,冷冷地说:“张家,还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五爷?是吧?你说这些东西呈现在陛下面前,你们张家会怎么样?”
张五爷嘴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疯狂的扭动着身体,两眼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死死的瞪着钟楚洲。
钟楚洲不再理会他,转头对墨青说道:“把这些证据仔细收好,派人严加看守。另外,将营地彻底搜查一遍,确保没有遗漏任何重要线索。” 墨青点头应下,带着手下有条不紊地去执行任务。
钟楚洲俯视着王某,“你叫什么名字,何方人氏?你提供的这个信息很不错,到时候我会在陛下面前替你争取祸不及你妻儿,如何?”
王某看着钟楚洲,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跟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祸事紧密相连,根本脱不了干系,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然而,如果能保下妻儿,这对他来说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与感激,连忙磕头道:“大人英明,大人仁慈!小生名为王超,乃是青州穷苦人家出身。家中世代务农,仅靠几亩薄田勉强维持生计。小生自幼苦读诗书,本想考取功名,改变家族命运,可奈何时运不济,屡试不中。后因生活所迫,机缘巧合之下投身张家,却不想误入歧途,犯下诸多罪孽。如今幸得大人开恩,若能保得妻儿平安,小的这条命就全凭大人处置。小的定会将所知晓的一切和盘托出,绝无半点隐瞒!” 他的额头在地上叩得砰砰作响,不一会儿便红肿起来,可他却丝毫不敢停歇,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表达自己的诚意与感激。
钟楚洲微微点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与冷意,“王超,你需明白,家境不好,时运不济皆不是你助纣为虐的借口。归根结底,实乃你内心想要走捷径,妄图不劳而获,且本性不淳所致。你既已犯下诸多过错,如今唯有全力弥补,才有可能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起来吧,那你先说说这营地的物资都藏在何处?再详细说说这营地的兵力调动规律以及与其他据点之间的联络方式。”
王某被这番话说得无地自容,哆哆嗦嗦地站起身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定了定神,忙不迭地回答:“物资在…… 在营地后方的山洞里,有粮食、兵器还有一些药材。”
钟楚洲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那兵力呢?除了营地里的这些人,还有其他援兵在外吗?”
王某说道:“原本…… 原本还有一队巡逻兵在附近,不过看您们这样出现,想来他们已经不对您们构成威胁了。其余人都在这营地里,不过如今也都被…… 被您们控制住了。”
停了一下,又接着说:“大人,这营地的与其他据点之间的联络主要依靠信鸽,信鸽都养在营地西侧的鸽舍里,通常每天都会有信鸽往来传递消息。不过,这段时间其他据点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所以信鸽放飞的次数减少了许多。”说到这里,他抬眼偷看了一眼钟楚洲。
钟楚洲听他说完,明白大致和之前的据点差不多,只不过这次收获了不少书信,这是最有利的证据。待王某说完,他转身对墨青说道:“墨青,你带一队人去鸽舍,看看是否已经将所有信鸽控制住了,一定要注意绝不能让人趁机将它们飞出去传递消息。另外,安排人手加强对营地周边的巡逻,防止有漏网之鱼逃脱。”
墨青领命而去,动作迅速而果断,没有丝毫拖沓。 钟楚洲又看向王某,“你继续说,还有什么其他的细节是我需要知道的?”
王某努力回忆着,“大人,营地的粮仓在东侧,里面存有大约可供三个月食用的粮食。还有,在营地的北面有一处秘密的训练场,那里藏有一些特殊的兵器和训练设施,不过只有少数核心人员才知晓。”
钟楚洲得到想要的信息后,让人将王某带下去看守好。并安排长生带领同来的震北军去处理粮食和兵器,这些物资对于震北军而言犹如甘霖,完全可以被妥善收纳与运用,以充实军队的储备,增强战斗力。
他再次走向张五爷,“五爷,你看,你的同伴可比你识相多了。你如今不如好好想想,究竟该怎么选择吧。”
张五爷咬着牙,恶狠狠盯着钟楚洲,他说不了话,可是他的心里明白。他深知自己处境的险恶,说与不说似乎都难以逃脱死亡的阴影。毕竟自己所参与之事,说白了就是谋逆大罪。以天子的威严与决绝,诛连九族都不为过。他现在只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心想只要自己咬死不说、不承认,万一老太师得知据点发生的变故,说不定念及旧情还会来保他一命。尽管这希望渺茫得如同风中残烛,但却是他此刻唯一的精神支柱。
钟楚洲耸耸肩,似乎对张五爷的反应早有预料,“看样子,你是打定主意不说了。那就走着瞧吧。来人,将他押下去单独看守,不许任何人接近他。”
两名训练有素的暗卫迅速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将张五爷架起带走。张五爷虽极力挣扎,却因药力未消而显得无力。钟楚洲则在屋中找了个位置坐下,神色平静地翻看着收缴来的书信,静静地等待着后续的消息。
钟楚洲这段时间马不停蹄,风餐露宿,全身心地投入到收缴各个据点的艰巨任务之中。每一场战斗,每一次布局,他都亲力亲为,殚精竭虑,也是有他的目的的。一则就是身为皇室大长公主的嫡孙,有着消除晋国的潜在危险和动荡的责任和义务;二则就想着借此番行动下来,积攒更多的功劳,如此他便有底气向皇上请求赐婚了。
正因为他全身心投入这般计划中,所以全然不知皇上已经给他和晋安赐婚了。他的命运已经和皇室更加紧密的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