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洪泽听了,微微皱起眉头。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林尚书,心中思索着晋安是否是冲着林尚书来的,虽然他也很恼火林尚书最近的所作所为,但还没有说要动手换下他的想法。片刻后,他说道:“宣。”
内侍领命而去,不一会儿,晋安公主走了进来。她向长孙洪泽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长孙洪泽看着晋安公主,神色缓和了一些,问道:“晋安,你此时前来所为何事?”
晋安公主看了一眼林尚书,然后说道:“父皇,儿臣听闻林尚书在御书房,也猜到他是为何而来。故特来为林尚书求情。”
没错,在晋安公主知道林尚书进宫便猜到了他为何事而来,反正事情的真相很快便会水落石出,这个时候正是她出手的好时机。只要她出面求得父皇的不追责林松,她就不信林松不念她的这份恩情。
长孙洪泽微微一怔,问道:“求情?为何替他求情?”
晋安公主说道:“父皇,林尚书为官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此次林大小姐受伤,林尚书夫人也是关心则乱。儿臣相信,林尚书绝无故意攀咬晋安之心。此事或许另有隐情,还请父皇明察。儿臣恳请父皇看在林尚书一片忠心的份上,从轻发落。”
长孙洪泽看着自己这个女儿,心里是颇感欣慰。想着自己的女儿如此心地善良,明辨是非,且能在此时为他人求情,足见其胸怀宽广。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下面跪着的林松,方才稍减的怒气又忍不住涌了上来。他其实心里已经相信自己的这个户部尚书极有可能被人利用了。心里忍不住暗骂‘真是愚蠢’。面色不愉的问道:“林尚书,晋安公主所言,你可听见了?” 长孙洪泽的声音不怒自威,带着明显质问的意味。
林尚书身体微微一颤,连忙磕头道:“老臣谢过晋安公主!公主殿下宅心仁厚,老臣愧疚难当啊。”
晋安公主移步上前至长孙洪泽身侧,用手轻轻拉扯了下长孙洪泽的袖子,“父皇,儿臣觉得这事定不是林尚书有意为之,且今日皇姑奶奶和儿臣当着众人的面都说了不予计较了。父皇,林尚书为官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对您也是忠心耿耿。您就从轻发落吧。”
长孙洪泽看着晋安公主,眼中闪过一丝柔和。他微微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林松,沉声道:“户部尚书林松听宣!”
林尚书内心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连忙应道:“臣在。”
长孙洪泽面色严肃,说道:“林松,你身为户部尚书,却未能管束好家人,致生事端。朕念你为官多年,也曾有过功绩,此次从轻发落。罚俸半年,责令你归家自省,严整家风,务必教导家人谨言慎行。若再有类似之事,定不轻饶。”
林尚书老泪纵横,连忙磕头谢恩:“臣领旨,谢陛下龙恩!” 他本以为会被重罚,甚至丢官罢职,没想到晋安公主会出面替自己求情!而且先前大理寺卿说的那些话他都记在心里了。
长孙洪泽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林尚书再次磕头,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退出了御书房。
晋安看着自己父皇那有些疲惫的面容,心里也是心疼不已。她微微蹲下,将头靠在长孙洪泽的臂弯,轻声说道:“父皇,您莫要太过操劳,保重龙体要紧。”
长孙洪泽满眼疼惜地看着枕在自己臂弯的那个小人儿,轻轻伸出手摸了摸晋安的头发,柔声道:“还是我们晋安有心了,父皇会注意身体。父皇知道你受委屈了,你也莫要为这些事太过忧心,好好照顾自己。”
晋安喃喃低语道:“父皇,儿臣并不觉得委屈,只是实在有些想不通,儿臣不过是在贵妃娘娘的赏花宴上提了那么一句,说林大小姐的舞蹈堪比贵妃娘娘当年的一舞,怎的就把她出事断腿之事算在了儿臣头上呢。”
长孙洪泽听了,双眼微微眯起,如同闲聊一般问道:“赏花宴上那林大小姐跳舞了?舞跳得很好吗?”
“嗯哪,父皇,您不知道呢,那林家大小姐的舞姿轻盈得如同飞燕一般,不光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