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也不想叫宝哥儿太惹眼,但是她也不能在众人面前太过“懂事”,机灵要机灵给玄凌看,给不怀好意的后宫女人看,那就没意思了。
因此陵容面上浮现出几分浅薄的不快,说出来的话,也有些不甘不愿:“是,既然陛下、娘娘都不觉得委屈,臣妾就没什么委屈的。”
“只等那天在长杨宫摆个小桌,简单热闹一下就行了。”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含笑点点头。
欣贵嫔则吧唧了一下嘴:“昭仪娘娘真是好福气,我们淑和帝姬那会,连个宴会都没有呢。”
陵容对欣贵嫔和甄玉嬛之间那点事一清二楚,也知道从前欣贵嫔经常背后议论自己小家出身却高她一头的事情,因此沉了脸色说到:“贵嫔好记性,怎么忘了那一年正是大旱,陛下这是以皇室为天下人做表率。”
“故帝姬周岁之才礼节俭些,这也是为她积福,怎么你不认同么?”
欣贵嫔久居深宫,哪里知道外边的人间疾苦,因此讪讪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皇后刚免了宝哥儿的周岁礼,少不得要给陵容一点面子,故而道:“贵嫔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么还不知道规矩?”
“虽说那年有大旱,便是没有,帝姬与皇子的仪制也不一样。”
欣贵嫔面色更红了,在皇后眼神的暗示下,嗫嚅向陵容行礼:“昭仪娘娘,方才是臣妾失言了,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陵容今日是把浅薄无知四个字做明白了,她故意慢慢饮了一杯茶,撑着欣贵嫔略站不住了,才叫她起身。
皇后满意地笑着,说:“如今宫里清净多了,你们也要更加和睦相处才是。”
又看向陵容,说“天气渐冷了,重华殿今年新换了地龙,就在那里给二皇子办周岁宴吧。”
陵容低头谢恩:“有娘娘如此关怀宝哥儿,一切从简,也不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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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虽然当天没有礼乐,但是最终还是在重华殿小小地办了一场。
皇后独自端坐在上方,笑得含蓄而得体,她看着被奶娘抱着、路走不稳、话说不全的宝哥儿,联想到已经入学的大皇子,笑得更加真诚了。
当初,她还为予鸿这个名字比予漓大气,而不快了许久。
然而今日一见,一个还在喝奶,一个已经入学;一个背靠一门三后的朱家,一个只是空有虚荣的侯府,这怎么能比呢?
皇后气度大方,殿上氛围自然也合宜。
众人献礼、敬酒过一轮,玄凌才姗姗来迟,身边自然跟着甄玉嬛。
她自然是不愿意来的,一想到二皇子出生的时候,人人都去瞧他了,只留下自己不知情,在雪地里跪了一个时辰,心里就生恨。
故而本来玄凌下朝就要来的,她特意掐了时间,去仪元殿给玄凌送汤,喝了汤,总要说几句话,这一来一回,便耽搁了时间。
等到玄凌入场时,周岁宴已经快结束了,只是众人都在等玄凌到场,才敢开始最重要的抓周。
抓周,上至皇家宗室,下至平民百姓,只要有条件,都会给孩子办这一场仪式,
不论孩子抓到什么,总是一个好意头。
玄凌到了,众人先是给他敬酒,他瞧着心情还不错,笑呵呵地全部饮下。
因着是陵容母子的好日子,故而皇后之下,首座便是陵容了,甄玉嬛按照甄嫔的位份,坐在了沈眉庄旁边。
甄玉嬛迟到,众人都已经向陵容敬贺过一番,唯有她还未表态。
有人提醒,她却是早有准备,献上了一支长箫。嘴上还说:“此玉箫通体碧翠,来之不易,今日充作薄礼赠与殿下。希望殿下将来长成一个才华横溢、丰富翩翩的儿郎!”
玉箫不俗,却不只是礼物的意思。
在座之人,谁不知道甄玉嬛曾以一曲萧音换的玄凌的复宠?甚至在被贬为贵人禁足宫内的情况下,还被越级晋封为贞嫔?
贞嫔与甄嫔,虽然同音,但是却天差地别。
因此众人闻言,均是面色一怔,只能鼻观口、口观心,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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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说的帝姬与皇子的仪制也不一样,仅代表古代人的观点与本铺盖无关。
为了不影响大家看文的观感,所以我先把完整的内容放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