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梦挺奇怪的，不像是那两个孩子经历过的。”虞锦走在前面，左一下右一下砍着横生斜出的挡路树枝。

“可能，是和我的噩梦结合了吧。”

陶原回忆起自己的童年，他记忆里没有正常的快乐的校园片段，除了医院手术室的无影灯，就是山里的各种道馆，寺庙。

为他看病算命的人长相各异，有些能人异士不太好看，又要单独待在房间里看他们做法，年幼的他经常会吓得大哭。

“那应该挺吓人的哦，你能坚持这么久真是厉害，居然没有屈服。”

是吗？

陶原突然放慢了脚步，仿佛不是在逃命，是在野外郊游漫步，他看向那个身影，把声音压得很低，又轻又温柔。

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随口问道，像和情人随意谈天——

“虞锦，我能不能和你学算卦？”

“能啊。”她满口答应。

“这次游戏结束之后，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没问题，记得请点贵的。”前方走出了密林，虞锦在山间的石砖上蹦了两下，试图蹭掉脚上沾上的泥土。

他顿了顿。

“我可以追求你吗？”

“那是你自己的事。”她回眸一笑“不用问我。”

陶原露出一个苦涩的笑。

是吗，确实，是他自己的事……

虞锦突然向前紧跑了两步，她逼近了悬崖，身后是浓浓的白色烟雾，她冲他招手。

“快来！我找到路了！陶原！我带你离开这里！”

他看着那个身影。

“你要是真的虞锦该有多好……”

就这样吧，在这场可以称之为美梦的世界结束一切。

……

“病秧子！等等！别去！”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称呼。

然而让陶原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在干什么？他要放弃生命了吗？

陶原惊慌地后退了两步，转过头，虞锦正从远处狂奔而来，她头发跑散了，但充满活力，非常坚定，她甚至带着笑容。

无所畏惧，胜券在握的笑容。

他几乎没有犹豫就认出了她。

“陶原！你在犹豫什么！快点过来！这里就是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