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说话的狱吏不屑的嗤笑:“你以为有这么简单,你哪知道哪些人能翻,哪些翻不了。没有审出来东西,你以为上面的人能饶了咱们。”

“那怎么办?这是什么苦差事,左也不行,右也不行。”

“所以说,为什么有的人拿钱打点咱们就松和些,无外乎就是这些人有关系倒不了,适当,嘿嘿、你懂的。而那些没人管的,嗐,大都起不了势了,就算是有几乎少的可怜。”

说着又压低了声量

“咱们为何都敬这位哥,还不是因为他把我们罩着的。这张哥待了这么多年,那眼睛好使的很。这么多年基本没有找上门的,平日里咱们听他的准没错,反正你就放下心,不要自作主张,这刑狱里多的是他的线儿。”

新来的狱吏点点头一脸认真,那说话的狱吏和其余几人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下眼神。

几乎每个新来的都会被他们“科普”一次张哥的地位,因此这么多年张油子俨然成了这刑狱狱吏们的保护伞。

张油子这边假装巡视一圈,走到最里面一间牢房时,不经意往里面丢了个东西,里面的人假装翻了个身,不动声色的将东西藏在了自己的衣袖里。

张油子见状才慢悠悠的又走了出去,今儿个还挺顺利。

那新来的段大人请客,狱里的人都去吃东西去了,正好给他行了个方便。

张油子随便扯了一根挂在一边的芦草,掏了掏牙齿。

…………

而后一段时间,段静安对这些狱吏一直都是以礼待之,抄录言行的司录有些纳闷,还专门跑去问他。

“段大人何故对这些人这么客气,瞧他们审人时的那凶悍样,可吓死人了。”

段静安笑笑,不以为然道:“都是同僚,他们不过是做好他们的本职罢了,平日里他们还是很好相处的。”

那名司录瘪瘪嘴,心里想着这段大人太没架子了,对这起子人这么客气做什么,不过是些臭鱼烂虾,他是一点都不想和他们相处。

浑身一股味就算了,每个被审的犯人那惨状他是看了晚上都要做噩梦。可见他们的心是黑的,竟下得去手。

段静安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只做好自己的事就好。

段静安负责的重狱监所的狱吏见新来的段大人为人温和有礼,不似往常来的那些大人对他们般颐指气使,心里松了口气。

这种官儿当值,他们就要轻松些。

也有人懒皮子阳奉阴违想糊弄段静安,可段静安也不是个面团子,狠狠发落了几次,这些个狱吏就老实了。

“说,那二十万白银被你藏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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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光膀子狱吏拿着被血沁透的鞭子狠狠抽着挂在刑架上的白发老头,那老头头发凌乱枯杂,胡子稀疏,浑身血迹斑斑。

“我要禀告圣上,我冤枉啊,那二十万两白银,我、我并不知道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