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程家人不复刚刚的兴奋,一家子都变得有些低落,程熙此时也面露感伤。

“想必段大人也听熙哥儿说起过他母亲的事,他呀命苦,一家子除了他都糟了难。原本以为当年那该死的病已经消声灭迹了,哪曾想又来了,这是老天都不让咱们南阳的百姓好过啊!”

程复声音都有些哽咽,王氏跟腔:

“可不是,咱们年年还水祭,要我说祭那劳子作甚,水王爷一点也不管事,每年送进去多少头猪牛,该遭的难是一点也没少。”

“噤声!”

“水王爷莫怪,水王爷莫怪,小女子无状。”

程老夫人嘴里念叨了几声,看着王氏让她跟着默念。

王氏撇了撇嘴,还是照着做了,程复在一旁解释:

“咱们每年都要水祭,祭的就是水王爷。段大人可能没听过,这是咱们南阳的保护神,每家每户家里都必供奉一尊水王爷像。”

程老夫人拘着王氏说了几句敬语才放过她,王氏才舒了口气。

“你呀,还年轻,对水王爷要有敬意,他才能保佑咱们平平安安。”

“可是今年南阳没有平安,只有灾难!”

是谁,是谁说出了我的心声!

王氏听到自己大儿子程章在一旁开口,娘的好大儿呢,果然和娘是同一条心!

一听这话堂里变得一阵寂静,好半晌程老夫人才开口:

“那是有人冒了忌讳,才会被水王爷惩罚!”

程复见程老夫人变得神神叨叨的,便知道老娘的老毛病犯了。带着歉意的笑,对着段静安说:

“家母老毛病犯了,段大人不要介意。”

段静安摆摆手说着无事

“无碍,家母有时也会给我们小辈讲这些,听长辈说这些挺有趣的。”

程老夫人见段静安这样说,神色有些激动,像是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便滔滔不绝地说起了南阳的一件秘事。

传说十四年前,当年最开始大旱无雨,尤其是桂陵那边,水位接近干涸。

好多人家都快活不下去了,那年水祭祭了无数头猪与牛,可是水王爷不显灵,滴雨未落。

这时就有人从旁听说以人为祭,可降甘霖。

这事从未有人听说过,人祭这事丧良心,便纷纷拒绝应允。

以人为祭简直是丧尽天良,当时有人就将说这话的邪道士给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