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绸缎庄门口,迈步进去四处打量!
柜台里一位老派掌柜打扮的老先生,可能身体不太好吧,一直在不停咳嗽。
还一个穿着一身合体旗袍的女人,也正打量着他呢!
嘿!陈雪茹,这时候多大来着?
跟那个姓侯的结婚没有呢?
真漂亮!
陈雪茹站在柜台里边,有些看不真切。不过第一感觉错不了。
比起之前印象里的娇媚泼辣!
现在活生生站在眼前的陈雪茹,更多几分的是青春洋溢,活力四射啊!
陈雪茹最近都在绸缎庄帮忙,这两年她父亲身体不太好,生意正慢慢往她手里交接。
看见进来一个英俊的青年,一头短发显得特别精神。
穿一身深蓝色学生装,洗的干净整洁,脚下穿一双布鞋。走路端庄大气,站着笔直如松。
看起是个学生,又有点像青年工人。
俩人都盯着对方看的起劲儿呢!
老掌柜有点儿看不下去了!
野猪崽子不怀好意啊!
陈老板做了一辈子丝绸布料的生意,扫一眼,就能看出来人的三五分家底儿来。
这小伙子长的确实不错,不过,估计家庭条件不怎么好。
衣服虽是不算旧,可却是现在最便宜的布料。
鞋子磨损的有点厉害,可见是没有自行车的,还是个经常走路出门的主儿。
老掌柜手指似是无意的敲了下桌子,惊醒了俩人!
其实俩人现在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才第一次见面而已。
陈雪茹出声招呼。
“同志,您想买什么?我们这丝绸、布料,成衣、鞋袜都有!”
许从云装作四处打量的样子,指着一款黑色中山装问:
“这款衣服要多少钱、多少票?”
陈雪茹熟练的报价:
“这件上衣要十五块,三市尺布票。裤子十块,要两市尺布票。”
许从云暗暗咋舌。
好贵啊!一套衣服顶一个普通工人一个月工资了。
还要布票,他们学校给学生们的补贴,一年才能凑够五尺布票。
许从云身上穿的这套是上个星期才买的。
个子高了,以前的衣服实在不能穿了。
把身上所有的布票用光,还给人加了两块钱,才买了两套!
现在身上一张布票都没有。
他凑到陈雪茹身边小声问:
“不要布票能卖吗?”
陈雪茹看见许从云靠近,身体都紧绷起来了,差点张嘴喊耍流氓。
不过,听见许从云的话,见他似乎不是有意套近乎,白了他一眼!
算了,看他好看的份上,饶他一回。
陈雪茹微微退后了一步:
“不要布票可就贵了,这可是好料子,价格得翻倍。”
见许从云好似又震惊又不解的样子,悄声解释道:
“你要是能弄到布票最好自己找找,我们店里还卖布料丝绸的!可不敢投机倒把,倒卖票据。”
行吧!
许从云点点头,懂了。
怪不得整治他们呢!
无奸不商果然不假。
陈雪茹他们绸缎庄给布票定的价格,比鸽子市的价格,翻一番还贵。
许从云虽说还没去过黑市,不过想来黑市也不可能这么离谱。
许从云说了句儿:
“太贵了,回头儿再说!”
扭头就出门而去。
陈雪茹愣了下,追出门外望去,许从云这身高腿长的,都快走没影儿了。
陈雪茹跺了跺脚气、鼓鼓的往外寻摸:
“这是个傻小子吧?哪有人买东西不还价儿的啊!”
老陈咳嗽着叹气,对陈雪茹说:
“你呀你!精明强干,脑子也活泛。那儿都好,就是眼光差点意思。”
陈雪茹有点不明白老爹说的什么意思。
老陈老板指点着小陈老板:
“那小伙儿今天来,就没想着买衣服!
进门就盯着你看了半天,看衣服也不问尺码。
再说了,雪茹你注意他鞋没有?
鞋面干净,鞋底可磨的不轻!
中山装一般都是干部领导穿的,谁家领导天天满大街溜达呀?”
陈雪茹听完闷闷不乐的回柜台窝着去了!
坐在那儿想着老爹的话,想着想着又乐了。
“这人来店里不是诚心买衣服,是冲我来的呀!
怪不得一直盯着我看,年纪不大心眼儿可不少!”
许从云这儿倒没什么两样,只感觉这陈雪茹可真不赖!
刚才贴近说话的时候,鼻子里一直有股清香环绕!
喷香水、抹口红,穿旗袍、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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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资情调拉满啊!
不行了,饿了!
找家饭馆吃饭去,越念叨陈雪茹,越感觉饿。
许从云随便找了一家儿,看起来还不错的饭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