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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渊忍不住伸手,轻轻将那几缕发丝拨到耳后,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她的皮肤,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头一暖。

许久,沈墨渊轻轻掖了掖被角,转身离开了房间。

*

第二天,日上三竿顾苒苒才起来。

兴许是昨晚酒喝多了的缘故,她看外面的阳光都格外刺眼。

伸了个懒腰下床洗漱好,她来到正厅。

舒然和洛景年也刚起来没多久正在吃早饭。

顾苒苒问道,“墨渊呢。”

洛景年顿了一秒回答,“哦,好像去帝都了。”

“说是让钱帆和崔明浩备货。”

顾苒苒没有多想,马上准备在南楚和夏地开许多铺面,确实需要加大生产力度。

吃过早饭,顾苒苒想起来一桩事,她看着舒然说道,“南宫絮就在地牢,我等着你们回来处置。”

舒然的手不自觉的紧握成拳,下意识的朝着洛景年靠了靠。

洛景年拍了拍她的手,眼神坚定,“既然她给你带来噩梦,咱们就把这个源头除掉。”

*

地牢深处,昏暗的烛光摇曳不定,投射出斑驳的影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铁锈的气息。

南宫絮蜷缩在角落,身上那件曾经华贵无比的长裙如今已变得脏乱不堪,裙摆上沾满了污垢和血迹,金色的刺绣花纹被血污掩盖,显得黯淡无光。衣料上几处撕裂的口子露出她苍白的皮肤,上面布满了鞭痕和淤青,触目惊心。

她的脸,那张曾经也算倾国倾城的脸,如今已然面目全非。

左半边脸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皮肤皱缩扭曲,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右眼下方有一道深深的刀痕,从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皮肉外翻,露出里面暗红的血肉,仿佛一张咧开的嘴。

哐当。

地牢的门被打开,看到来人,南宫絮突然笑了。

笑声尖锐凄厉,在阴暗的地牢中显得格外诡异。

“洛景年,你来了,你来求本宫吗?”

“你是不是很痛苦,很后悔?”

顾苒苒直接戳她的痛处,她拿出一面镜子,举在她的面前,“你的脸,真的好可怕。”

“你好好看看。”

南宫絮瞥了一眼,只一眼,她被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别让我看。”

“妖女,你这个妖女。”

顾苒苒将镜子丢在地上,“还有件事要告诉你,舒然姐已经回来了。”

“这地牢阴暗,我哥害怕你可怖的模样吓到她所以没让她来。”

南宫絮顿了顿,旋即冷笑,“你们休想骗本宫。”

“你们肯定是骗本宫。”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来,“长公主,她们没有骗你。”

“我不仅活着,还活的好好的。”

舒然没有露面,她就站在地牢的入口。

南宫絮愣住了,这声音她记得,确实是舒然。

她死死的盯着洛景年,“你为什么不愿跟随本宫?”

“本宫比她究竟差在哪里?”

洛景年对着顾苒苒说道,“先带你嫂子出去。”

顾苒苒点头,将舒然扶着出了地牢。

洛景年估摸着两个女人已经走远,拿出手枪直接抵在南宫絮的脑门上一枪爆头。

“你哪里都比不上舒然。”

……

话分两头。

青州皇宫,安平帝一口鲜血喷出,随后昏迷不醒。

刘公公惊呼出声,赶忙找太医。

张太医带着药箱而来,刚一搭上皇帝的脉搏就已吓出一身冷汗。

他哆嗦着伸手去试探皇帝的呼吸,随后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刘公公慌忙问道,“张大人,陛下,陛下这是怎么了?”

张太医牙齿打架,结结巴巴开口,“陛下,陛下他驾崩了。”

脉象呼吸全无,已然回天无力。

刘公公腿一软,直接栽倒。

陛下只是气急攻心而已,这些天也在用药,怎么会说驾崩就驾崩?

这是天大的事,毕竟瞒不住,张太医当即将消息传到了后宫。

如今皇后已然被赐死,凡事皆由太后老人家做主。

太后毕竟年事已高,听闻噩耗直接昏死过去。

张太医早有心理准备,立马喂了一颗护心脉的丸子给她。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太后悠悠醒来,浑浊的眼角挂着泪痕,“我的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