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先帝死亡的真相了，这情况，季合颜想要达成目的，只怕是相当困难了。】

齐明泽从君临渊翻看第一份密信时，就在观察他。

从漫不经心到皱眉深思，再到深恶痛绝，直至如今连情绪都控制不住。

这状态在他意料之中，也出乎他的意料。

信件的摆放顺序，都是他事先安排好的。

一点点加深皇帝的耐受度，才不至于直接被先皇中毒的真相刺激到失控。

德明帝的荒唐是众所周知的，要不是他的庸碌无为、好高骛远，夏霖朝也不至于日益衰败。

直到先帝登基还在和各方势力周旋，导致一直未有子嗣，因此他猜测陛下与其父皇并不亲近。

陛下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和不喜，正好印证了他的想法，也是他能全身而退的依仗。

而先帝和陛下从小相互扶持，连唯一的儿子都被他立为太子，想必感情是相当深厚的。

如今他将事情真相和罪魁祸首都放在陛下面前，这份功劳也是无法抹灭的，这就是他的操作空间。

左右他都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境地，他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齐卿，这些信件可有他人看过？”

尚未控制好情绪的君临渊用阴鸷地眼神深深地看向齐明泽，似乎要将他的灵魂看穿。

君临渊也不想如此，但这才是一位身居高位、心机深沉的帝王最真实的状态。

他趁着情绪翻涌的现状，进一步消除小澈的疑心。

果然，齐明泽见他如此，才稍稍舒展了眉头。

陛下刚进门时那热情宠溺的神情，真的让他有种割裂的感觉，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心中也在不断设想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现在这样，才符合他对陛下的人物侧写。

他定了定心神，用从容中略带疑惑地口吻回复。

“事关机密，臣不敢让其他人插手，所以这信只有臣一人看过。

臣看了几封发觉这也不是臣能处理的，便即刻进宫向陛下汇报了。”

“是吗？”

君临渊不置可否，要不是听到小澈和系统的对话，还真就被他这个小坏蛋给骗过去了。

他无奈中又夹杂着一点自豪，他的小澈总能给他更多的惊喜。

连初次得知皇兄被害缘由的愤怒与压抑都冲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