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微弱的声音:“三两八钱,三根小黄鱼,两百八十大洋也行!”
队长扒开积雪,钻进去,一个三十多的汉子,脸色潮红,显然发高烧了。
小五子也过来,赶紧喂了两粒磺胺,用雪给他额头润湿,用毛巾擦干,直冒白烟。
:“老舅好吗?”
:“挺好,就是想亲人!”
:“东西带走,我走不了了。”
:“我们也走不了,上边就是军营。”
:“你们很厉害,这都能找到!”
:“别说话,我们离他们只有几十米。”
掏出粒糖塞进伤员嘴里,又喂了口水。
:“东西带走,这很重要,为了这些东西,牺牲了十几个人了!”
:“休息好,一起走!”
小五在外忙乎完,也钻进来,还挺好,三个人能挤下:“这里被搜过三回,刺刀都快捅我脸上了!”笑着,嘴里含着糖,幸福溢于言表!
:“这件皮大衣一定要带着,好沉,几十斤,得体力好的来。”
:“好!养足精神,晚上我们走!”
说走哪那么容易,几十斤一件大衣,一个大腿三八大盖穿透伤的伤员,几十半外就是机枪,近在咫尺就是暗哨。
白天不可能,晚上也危险,暗哨可不是白搭,那得是精锐,只有晚上暗哨来之前或是早上暗哨走之后,早晨风险更大些,要是晚上天黑前暗哨早来,就没戏了,只能硬上把暗哨拿下,即使顺利,最多两小时就会发现,这个时间暗哨两小时都是极限。
队员今天一天,晚上一夜,这也难熬,所以,晚上天黑暗哨没来前应该是最好时间,可伤员大腿贯穿,别说走,爬都会很难,两粒磺胺,能缓解,但是不能止疼,伤员还少一件白披风!翻看大衣,羊毛的翻过来倒是能将就用。
小五子用急救包帮着重新包扎了伤口,还好没伤骨头,但发炎了,肿的很厉害。透过雪进来的微光能看出肿的亮明,不敢放血清创,怕血腥味重引来军犬,不多的烟味已彼小五子全用上了,不知能不能遮掩住。
:“我这还有点”伤员掏出一把关东烟,这也是伤员当时用的止血剂。当时军犬应该就是这么哄过去的。
难熬啊!三个人轮换着迷糊着,小觉一会一会的睡着,想踏实着咋可能,几十米外的值班机枪位一直有人,没风的时候还能听到鬼的大声鬼叫的动静。伤员状态倒是不错,吃了几块萝卜,两块干饼子,喝了半壶水。下午,天色阴沉,又是要下雪的样子,北风不停的刮着,小洼地的人不知咋样了,队员穿的是羔羊皮的袄裤,加厚好了棉花,应该可以顶的住,每人还带皮垫,这是东北老胡子冬天的标配,坐雪地上都不冰屁股。队里一人一个。
等着!等天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