笤帚杆子上面刻着班级数字。

叶穗穗解释:“学校里的笤帚都是来回借着用,我爸太好说话,我们班的经常是借出去,就找不回来了,就算是找到了,人家不给我们,他也没办法,他最不会和人吵架了,更何况是这种事,没办法,他就只能自己扎了一把笤帚,在上面刻上了字,还特地用红油漆刷了一遍,你看——”

上面的确有红色的油漆印子,只是年头太久,油漆也已经磨损的很厉害了。

文骢将笤帚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看,问道:“咱们能拿走吗?”

“……能吧。”叶穗穗想,其实小舅舅跟妈妈的感情,可能比她想象的还要好吧。

两个人从教室里出来。

叶穗穗提起学习天分这个事:“我跟我姐姐,好像都没有太大的天分,我们俩,就不像是你们似的,都是天才。 ”

“这个世界上的天才毕竟都还只是少数,而且,天才也不都是千篇一律的,就像是你大舅二舅你表哥还有你外公,他们所擅长的事情就都不一样。

至于你跟你姐姐,你我是敢肯定了,真不是什么天才,不过你姐姐,不是说学戏很有天分吗?这何尝不是天才的一种呢。你外公,从前有个表哥,就是梨园行的,为了学戏,跟入了魔似得,不惜跟家人断绝关系,那真是如痴如醉,第一次挑大梁的时候才十五岁,就获得了满堂彩,只可惜,后来得了肺痨,早早就去世了。”

文骢没有见过这个人,说起来,也多是感慨。

这样的人,当年也算是惊才绝艳的人物,只可惜,天妒英才。

叶穗穗听得唏嘘不已。 炽夏暗恋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文骢断定,叶芝芝学戏的天分,或许跟那位有关系。

只不过那位唱的是京戏,叶芝芝唱的是更为小众的地方戏。

“其实若是从长远看,你姐姐也应该改学京戏。”因为京戏是国粹,知道的人更多,也更端的上台面。

地方戏现在对很多人来说,还只是田间地头打发无聊时间的产物,而且,里面什么粉词,乱七八糟的段子也不少。

“要是你姐姐有心,我可以帮她找名师指点。”

文骢自己没有儿女,却为家里的三个孩子操碎了心,已经早早体会了为人父亲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