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赟只好跟个老鼠一样,用门牙一点一点地嗑,一脸生无可恋。
白毛女放完了,她的窝头嗑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她藏进了口袋里,实际上进了空间。她怕有人在门口检查。
出门的时候,大家都耷拉着脑袋。
还好,大队领导们没有“赶尽杀绝”,有的人没吃完,他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也浪费不了,回到家还能喂鸡。
谢赟就是这么干的,回家以后把剩下的窝头拿手一点一点碾碎,扔到喂鸡的破瓦盆里,看着那几只鸡争先恐后的抢食,被忆苦思甜饭破坏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下午,她和谢燊合作包饺子。她和面,谢燊剁馅,他两只手握住刀柄,只需要梆梆梆地剁就行了,没有危险性。
谢燊还会擀饺子皮,他已经熟练掌握了提手擀皮法。
等到张瑞凤下班,姐弟俩什么都准备好了。
“封建迷信活动”统统被叫停,但那是明面上,关起门来,大家还是会上供,会对逝去的亲人念叨念叨,说说过去一年的变化,孩子们的成长,再求他保佑,希望未来能够变得更好。
谢赟和谢燊还磕了头。
然后,开始吃饺子。
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除夕没有守岁,但是这一天晚上,原主会陪着妈妈一起睡。
“每逢佳节倍思亲”并不是一句空话,在这样的夜晚,人们会特别感性,容易开心,也容易伤感。
对逝去亲人的思念会侵蚀人的心,这时候,如果有亲人陪在身边,大家一起说一说,聊一聊,一起回忆过去,场面会温馨而美好。甚至不说话,只是无声的陪伴,也很好。但如果孤身一人,那可能就只剩下无边的孤寂了。
谢赟遵循原主的习惯,和母亲相拥而眠。
依偎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她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难产大出血死去,因为放心不下孩子,放心不下母亲和弟弟,她的灵魂一直在此间徘徊。
她看着丈夫和孩子很快开启了新的生活,将她的存在彻底抹去。
她看着母亲和弟弟伤心欲绝,将全部爱意都倾注到她的孩子们身上。担心孩子在郑家得不到好的照顾,他们甚至提出把孩子带回家亲自照顾,不耽误郑国强再娶,但是郑家不同意,因为那是郑家的孩子,没有交给外人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