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来自地狱另一侧的召唤,沈时鸢下意识的就要起身走过去,
温清越仍不死心,他死死攥住她的手腕,不敢松懈一丝一毫力气,
“阿鸢,别去!”
他知道,这一松手,此生与她,再无可能。
他喃喃道:“我还有筹码,我还有筹码!”
萧时冕冷声问道:“你的筹码,就是所谓的军功?”
温清越强撑着抬起头,与他对视,
“陛下,前方战火延绵,只有我,才能对抗弈直!只有平江侯府的水军,才能保百姓安宁!”
萧时冕肃杀的面色,突然牵起一抹笑,
他垂立在那儿,一双眸子闪烁不定,
“温清越,你当真觉得朕的天下,没有人能替代的了你的位置?”
话音刚落,冯枯自门后进来,余光瞥了一眼温清越,躬身说道:“陛下,臣已经带人烧了弈直的粮草库,又派水军连夜登上明甫岛,直捣倭军老巢!”
说罢,昂首看向温清越,大声道:“温侯爷,此次陛下亲自指挥,倭军兵败而归时,明甫岛上的水军,就会倾巢而出。”
温清越心神一震,喉间涌出一丝猩甜,
强行压下后,他才问道:“所以,我烧毁的并不是真正的粮草库?”
冯枯眸光微闪,意为不明,
“你烧毁的,也是真正的粮草库,只不过……”
他没再继续说下去。
而萧时冕嘴角冷笑道:“既然你能和弈直合作,那朕自然也能给他通个信。”
温清越终于明白过来,今日的大战,倭军毫不惊惶,原来是早已知晓了他的意图。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再也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上。
若不甘有声音,此刻已震耳欲聋。
一旁的沈时鸢早已泪流满面,一身力气都瘫软下去。
她知道,终究是斗不过他。
萧时冕没了耐性,大手一挥,几个禁军上前制住温清越,
萧时冕走上前,攥住沈时鸢的手腕,一把将她拉起,
沈时鸢没反抗,任他搂在怀里,
温清越挣扎着要拽住沈时鸢,却被陈非的剑尖直抵咽喉,
沈时鸢麻木的胸腔狠狠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