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也终于红了眼眶,于无人处,悄悄抹了眼泪。
萧时冕将她的神色看在眼里,大手抚在她的脊背上,安慰似的拍了拍。
门外头的婆子姑娘们,早就偷觑着他们,偷偷在那儿窃窃私语,
“天爷呀,这杨家媳妇儿哪儿来的这么天仙似的一对夫妻朋友,你看看那身姿,一看就是京城的大户人家!”
“你个老没见过世面的,那杨家媳妇儿也不是个普通人哩,就算是个丫鬟,也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没准儿还是大官家的呢!”
“唉!这样英姿飒爽的男子,就算嫁给他做妾我也愿意!”
不知道是谁一巴掌拍在那花痴女子的头上,
冷讽道:“就你?去给人家当个提鞋丫鬟也不配!你看看人旁边那天仙似的女子,你还能比得上人一指头?”
“那天仙似的姑娘,我总觉得十分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杨春生在一片锣鼓中,领着花阴从花轿下来,进了人声鼎沸的杨宅,
开始拜堂行礼。
村口处,那辆黑蓬马车,也逐渐驶离。
沈时鸢靠在车窗上,还在擦拭红着的眼眶。
马车里极尽的沉默,只有沈时鸢偶尔吸鼻子的声音。
萧时冕侧眸瞥了她一眼,
“带你来看他们,可不是让你哭鼻子的。”
沈时鸢绞了绞手里的袖子,没忍住又吸了吸鼻子,没理他,
掀开窗帘透了口气,山风清冽,没一会儿就吹干了她的情绪。
萧时冕一直看着她,紧抿的唇终于张了张,
“阿鸢,等日后,我们也办场婚礼。”
素手放下锦帘,美眸看过去,不多时,眼底已有嘲讽荡起,她唤他,
“陛下。”
“我还从没听说过,哪家大户娶妾还要办婚礼的,你娶个贵妃大办婚宴,不怕史官记你个昏庸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