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他们一大家子竟还惦记着她,此次所有封国之中,唯有楚国向她这个皇后献上了贺礼。
霍晚绛随口问道:“楚王的长子,今年都有十二岁了吧?”
阮娘点头:“娘娘记性真好。”
霍晚绛“唔”了声,自语道:“再过几年,就该长成大人了。”
时间过得真快,她在长沙城和这几个孩子放风筝仿佛还是昨日的事。
阮娘又向霍晚绛一一展示了几名臣子送的礼物,这几位臣子正是凌央带回长安的张玉、曹恒等人,还有温峤的。他们官阶低,俸禄也不多,所以送不出什么过于贵重的东西,但都胜在有心。
尤其是云颂千里迢迢从岭南寄来的荔枝酒。
他写信的信纸,更是当初霍晚绛在岭南改良的那种。
云颂在信纸上说,这两坛荔枝酒就是霍晚绛当初和阿丽一起酿造的,阿丽一直窖藏起来,舍不得卖。
霍晚绛去岁回长安时走得匆忙,阿丽没机会把酒取出来让她捎上,如今正好,让她亲口品尝她自己做的酒。
云颂还在信上说,他在岭南做官很是清闲,阿丽现在已经跟着他开始读书认字了,也许再过不久她就能亲笔给霍晚绛写一封信。
霍晚绛的眼泪打湿了薄薄的信纸,云颂的字迹很快被晕成墨团。
她想起了和阿丽一块采药、游水、采珠的时光,想起那时她吃荔枝吃到流鼻血,想起她和阿丽在酒坊里忙前忙后……
岭南和露园,她都回不去了,可岭南的朋友都没有忘记她。
除此之外,余下的礼物便仅剩姬家、薛家送来的。
这两家皆是长安权贵,送来的礼物自然不输于霍家,但霍晚绛却被一棵手工雕琢的木树吸引了目光。
木树约有三尺高,竟是四平八稳立在地上,树身赫然悬挂着写有“薛逸赠皇后”歪歪扭扭字迹的牌子,一看就是薛逸的“墨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