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青不为所动,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继续冷着脸给顾大槐捅刀子。
“我又如何?我与旁人有何不同,都是娘生爹养,难不成还要分出三六九等来?”
林倾方才一心二用,一边关注着事态发展,一边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提高顾长青的好感度。
待听到他这么说时,眼神中不自觉流露出欣赏来。
要不是场合实在不合适,她真想给对方鼓掌。
乡亲们也被顾长青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所震惊,愕然看着这位天之骄子,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之语来。
顾长青果然不负众望。
顾大槐正拉拉自家儿子衣袖,乞求他别再胡言乱语,却没想到顾长青丝毫不识茬。
“父亲您现在知道面上不光彩,想要遮掩了?可人在做,天在看,即算我知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可您有没有想过,您选的这条路并非坦途,反而可能让我再也爬不起来?”
众人对如顾长青快刀斩乱麻又正义凛然的样子很是佩服,交相称赞不愧是松阳书院读书的孩子,以后肯定有大出息云云。
林倾抬头看向台阶上面色更加难看的里正,竟然心生同情。
里正一大把年纪,站了这半天早就有些劳累,此刻眼前止不住一阵一阵的发黑。
他本以为顾长青回来了,会体谅顾大槐个糊涂蛋,把难缠的林氏弄屋里去私下商量。
松四村向来敬重读书人,他说的话大家肯定不会有异议,剩下的他自有办法解决。
可他属实没料到,顾长青竟如此冷面,大义灭亲。
眼见事态已完全失去控制,顾大槐还在儿子的逼迫下口不择言,生怕对方抖搂出来更多不该说的话,急忙上前缓和。
“长青呀,既然都是家务事,不如坐下来好好谈谈,何必如此针尖对麦芒,你如此做不是在逼迫你父亲吗,这与你伯母有何区别?”
顾长青却对里正的劝说视而不见,像是看出他是造成父亲众叛亲离的罪魁祸首似的,冷声道:
“里正爷爷,既是家务事,那就请留给我们自家商议,待有结果之后,长青自然会再邀请您和各位长辈乡亲来做个见证。”
松有良尬笑两声,道:“如此做不合规矩啊,长青!毕竟你父亲是怎么对待老大一家的,咱们都看在眼里,要是私下里商量,咱们也怕顾家大媳妇吃亏……”
林倾听里正说得正义凛然,哑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