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亚眼中是浓重的悲伤,“父亲。”
十年,真的能改变很多事情。
益卿淡淡看了一眼雾雨,转身离开。他害怕自己会心软,害怕自己回想起糖果的甜味,害怕自己会一步一步的退让,害怕自己的思绪被扰乱,害怕自己成为一个懦弱的人。
“不要。”
雾雨挣扎的想要站起来,想要伸手拉住益卿的衣袖,可惜没有任何力气的他终将是无用的。
他恨现在自己脆弱的身体,又顺便恨极了益卿,恨对方……可是他能恨对方什么,他也不知道。
你欠我,我欠你,你还我,我还你,早就缠到一起解不开了。
雾雨终究是没有承受住晕了过去,晕过去也好,晕过去就不会这么伤心了。
利亚大吼一声,“父亲。”
他抱起昏迷不醒的雾雨放在旁边的沙发上,贴心的找来一个毛毯盖在对方身上。
益卿在雾雨晕倒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利亚的一举一动。他“呵”的一声,抬步离开。
“呼。”
益卿听到身后的风声,以及印在谷骨子里的第六感不信任,下意识的转身后退两步,差一点就要被拳头砸一脸。
利亚拦住去路,“益卿,你不能走。”
益卿冷笑一声,松了松袖口,我不能打他,我还不能揍你么?”
“揍”跟着“打”还是不一样的,前者比后者多了很多戾气。
他发誓今天是他这几年以来受气最多的时候,他甚至都快怀疑是他的脾气变好了。
利亚深吸了一口气,目光落到沙发上,从冰箱里面拿出来一瓶可乐扔给对方,“我知道你恨我,同样我也恨你,可是父亲是我们中最无辜的,你不能恨他。”
益卿下意识的接过,目光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不轻不慢的说道“你可真是他的好儿子,也对,你是他的好儿子,他最关心的就是你,在你心中他当然是最无辜的,世界上就他最无辜了。”
笑死了,语气在平淡又如何,还是不加掩饰的酸味,就跟着怨妇一样。
利亚闻言复杂的看了一眼眼前人,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甚至还往后退了半步,食指点在自己的眼周,“你还记得你这道伤疤是怎么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