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暗夜里似个幽灵一样等着,守着,窥探着,寻找着一切可能的机会。
阿磐躲着,避着,成日藏在谢玄的大殿,白日也不敢出门。
大殿的看守愈发得紧了,黑衣侍者无机可寻。
是玳婆子先来。
趁着殿内无人,玳婆子与她说话,“卫美人,似乎爱上了王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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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什么话,王父这样的人,谁又会不爱呢。
阿磐抬眸去瞧,玳婆子依旧一副慈和的模样,从她的神情之中看不出“爱上魏王父”这桩事,到底是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
她与从前一样,总是一副不动声色的模样。
阿磐不中她的圈套,用从前玳婆子自己的话来答她,“嬷嬷做嬷嬷该做的事,我,做我自己该做的事。”
玳婆子眼里意味不明,“美人还记得自己该做什么事?”
一句句的,不还是在套她的话。
阿磐温柔地笑,仍借玳婆子的话来答,“嬷嬷什么也不要问,我也并不认得嬷嬷。”
玳婆子果然不再问了,笑了一句,“卫美人是个妙人。”
“你成日躲在殿中,便当主人无法么?黑衣侍者要拿你问罪轻而易举,美人如今在王父跟前得脸,但也得想清楚到底要不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若是人就这么凭空又没了,老妇可就不好再为美人遮掩了。”
阿磐心肝一颤,“嬷嬷什么意思,不妨明说。”
玳婆子冷笑,“美人是多聪慧的人呐,岂会不懂。美人出了大殿,自然会有人接你。”
阿磐心中忐忑,然装作不知,“接我干什么?”
玳婆子道,“去见主人。”
一双手在袍袖之中攥着,捏着,绞着,阿磐回道,“王父离不开我,以后,总会寻到机会去向主人请罪。”
玳婆子哑然,“美人说笑了,这世上哪就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呢?我看郑姬就颇得王父欢心。”
是,郑姬也得王父欢心,阿磐知道。
“美人最好这一两日就走,黑衣侍者出来久了,可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