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难怪先前见她虎口有茧。
也难怪,从不见郑姬与谁争抢。
本就是谢玄的人,还用争抢什么。
萧延年能在舞姬中安插细作,焉知谢玄不能在舞姬中安插自己的人?
她的大人,本就是在外能四方征战,亦能朝堂翻云的人物啊。
可一个郑姬,如何抵挡得了殿内这七八人,又如何抵挡得了殿外那黑压压的一片伏兵啊。
黑衣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殿内的局势不过僵了一瞬,就见武安君冷笑,“这么多死士,还怕一个舞姬不成!动手!”
长平侯愕然睁大眼睛,伸手抖着,颤着,指着武安君说不出话来,“你.......你......”
郑姬眸中迸射寒光,厉声喝道,“谁敢动!”
没有长平侯发号施令,黑衣人只在原地逡巡,刀锋却离谢玄颈间胸口远了几分。
钳住长平侯的那只手微微一松,郑姬在长平侯耳边笑着说话,“再不说点儿什么,我的刀,可就不听使唤了!”
谁不知道活着好啊,长平侯早就被钳紫了脸色,甫一得了几分喘息的机会,赶紧命道,“退!退去!速......速速退去!”
黑衣人这才收了刀,一边戒备着盯着主座,一边缓缓后退。
武安君忿然骂道,“谁也别走!长平无用!坏我大事!”
谢玄笑着摇头,似是十分不解,不紧不慢地问,“做个无用公侯,守着一方封地,不好么?”
武安君冷笑连连,“我魏家的江山,岂容你一个外姓鸠占鹊巢,骑在我们头上撒野!”
这便摔杯为号,高声号令外头的人,“进殿!”
阿磐陡得一凛,紧紧抱住谢玄,“我陪着大人!”
殿门应声而开,杀进一片黑压压的甲士来。
武安君仰天大笑,指着大殿主座发出一道狠厉的命令。
“杀!杀了佞贼谢玄!”
阿磐眸子紧闭,不敢睁眼。
只听得见杀声一片,短兵相接,在这大殿之内发出惊心动魄的声响来。
也只听得见惨呼一片,哀嚎连连,有什么东西咕噜咕噜在白玉砖上四下滚动。
只知道那人轻抚她的发丝,温声宽慰,“好了,无事了。”
竟无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