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褚人一把就薅起那小小的人来,丢上肩头,“啪”得一下,那一把巴掌就拍上了小惠王乱蹦的屁股。
“大王呱噪,主君本就药石无医,你切莫再扰了主君!”
不管是小惠王的哭声,还是周褚人的话,都叫人心惊胆战不得安宁。
阿磐的心愈发往下坠去,坠去,猛一下就宕到了谷底。
白日还好好的人,怎么就药石无医了。
小惠王哭咧咧地被扛走了,一边哭一边踢打周褚人,“反了!反了!周褚人,你敢打寡人!寡人要你死!寡人要你死!”
周褚人神色凝重,那只会行军打仗的人手里也不知沾过多少人的血了,因而一脸肃色的时候,尤其令人胆寒。
小惠王没得办法,唯有仰天大哭,长啸一声,“春美人......我要吃奶啊!”
春姬及一众宫人拦也不敢拦,却也不敢劝,就只有在周褚人屁股后头亟亟地跟着,“大王......大王不怕......回宫就吃......回宫就吃......”
阿磐在这偏殿牵肠挂肚,魂不守舍,怎么都坐立难安,只得又叫上赵媪,“嬷嬷送我去正殿,我一定要见大人!”
赵媪哪有什么办法,她要去见,赵媪就只能背着她去见。
小惠王还不曾被周褚人扛下高阶,赵媪就已经背着阿磐到了廊下。
那小小的人儿仰头看见阿磐,才消停下来片刻又开始大喊大叫了,“卫姐姐!你还没死啊!卫姐姐救我!卫姐姐救......”
话未能叫嚷完,周褚人的大手已一把将他的嘴巴捂住了,那叫嚷变成了“呜呜呜”的闷叫,下了九丈高阶后,也就再看不见人影了。
可惜阿磐才到廊下,就被谢允拦住了,“主君毒发,任何人都不能近前。”
阿磐不肯,“谢将军,让我去看看大人。”
谢允低声道,“有子期先生在,美人宽心便是。”
她哪儿能宽下心来,一颗心全都乱了套了,然谢允坚决,说不让近前,果然就不许进殿。
实在无法,赵媪只得又背着阿磐回了偏殿。
赵媪白日奔波辛苦,回了殿不多时就自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