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像先是给了大良造,大良造又把这差事交给了中庶长,中庶长的人与赵媪便是按照那画像于各郡县四下寻人的。
因而这一拨舞姬在身形上有几分相似,并不算奇怪。
云姜还在说着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也受了伤,不过不打紧。”
还不打紧呢,看着都没点儿活气儿了,甚至隐隐有了一种将死之人的灰败。
说着话,手轻轻搭在了曹姬肩头,曹姬“嘶”的一声,看起来吃了痛。
阿磐问,“曹姬怎么在这里?”
云姜笑吟吟的,“自然有用。”
“什么用?”
“有大用呢。”
阿磐心里咯噔一声,她最不愿把云姜往“细作”二字上想。可云姜和曹姬在一起,到底意味着什么呢?
曹姬那惨白的嘴角一扯,“还缺样最重要的东西呢。”
云姜颇以为意,赞同地点头,“是呀,没有这样东西,到底算不得真。”
这便顺着阿磐的脖颈,摸出来红丝线,又顺着那红丝线,拉出来她的玉扳指。
阿磐的心悬着,蓦地抓紧了扳指,“姐姐!干什么!”
云姜微微蹙眉,笑着讽她,“你瞧,你瞧,又做些无用的挣扎。”
还说,“这扳指啊,还是留下好。”
阿磐不肯,绝不肯,“姐姐,这是大人给我的。”
临了了,总想再留一点儿他的贴身之物。到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哪怕什么都忘了,也得记住这扳指的主人,得记住这数月的过往。
云姜也不恼,似小时候一样与她讲道理,“我知道是夫君给的,可你既去田庄,留着还有什么用?你想啊,要是丢了,碎了,被人抢了,那可真要伤了夫君的心了。”
还要冲她伸出手来,摊开掌心,“给姐姐,姐姐替你保管。”
阿磐摇头不肯,“我听姐姐的去田庄,姐姐若还念着一点儿从前的情分,就.......就不要抢走我的扳指!”
她不给,云姜便催,“给我呀。”
就似幼时一样,幼时云姜也是一样地朝她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