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阿磐,我悔了

为奴十年 探花大人 1432 字 7天前

还记得那人先前曾说,“我亲自教你,偏你最不成器。”

她知道自己不成器,也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便是眼下,也只能成日地躺在榻上,趴在窗口,什么事儿都做不了。

只当这余生便是为了这个孩子而活,不藏了,也不必再装成那懵懂无知的模样了。

人啊,人也郁郁的不怎么爱说话了。

总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什么也提不起精神来,最多抱着那只小狗,由着那只小狗进进出出地陪着。

真希望有一日门前那条两旁都是稻禾的路,有朝一日能响起马蹄声来啊。

是什么人也好,陆商也好,中山人也好,提剑拿刀的魏人也好。

总之,总要有人来啊。

可那人说,“你不必等,他不会来。”

是了,她盼着有马蹄声来,盼着那骑马的人是谢玄而已。

可已经十月了,从五月等到十月,要来早就来了。

谢玄大抵是不会再来了。

可听了这样的话,仍旧心里发酸。

但她的心酸不敢叫萧延年察觉,怃然垂眸,也只有暗暗的一叹。

罢了。

面粉到底是买回来了,只是那些记号乱七八糟,再没有画下来的必要了。

罢了。

闲时,萧延年仍旧拉她上山,也仍旧带她下水。另一片湖里开满莲花,他便命底下人又造了一条乌篷船。

阿磐恹恹地不想动,那人定要拉她来。

他说,“你得出门透气。”

也是,她不透气,孩子到底也要透气。

他还说,“多走,好生。”

是了,他是门主,懂得许多。

为了孩子,全都由了那人。

这乌篷船大,内里备好了软被和帛枕,还贴心地铺了一层厚厚的茵褥。

南国的莲花可真美啊,粉白白的一片,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却不妖。那接天的莲叶不蔓不枝,不见尽头。

人在船中,船在花里,真想就这么做一场永远都不必再醒过来的梦啊。

乌篷船在荷塘里飘荡,荡得人慢慢就睡过去了。

那人算是君子,知她有孕,并不碰她。

顶多非要搂她睡觉,她也早都习惯了。

只是那只曾被谢玄劈了一剑的手,常覆于她那慢慢隆起的肚子,轻轻地抚着,许久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