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姩正了正色,“今日见到了祖母的真面目,也不算毫无收获。”
慕容氏自嘲地笑了,
“真是吓人啊,现在想来,往日那些婆媳和睦的戏码,都是我用钱用物堆出来的假象,真傻。”
有好处拿,任谁都是和颜悦色的,好话不间断地哄着你,但一旦伤及利益了,那便是翻脸无情!
谢锦姩是真饿了,一边吃一边分析,
“祖母也是黔驴技穷了,居然想出这种法子逼母亲就范,也是,母亲出身高贵又手握家产,这么一个高门儿媳,没什么能被她拿捏的,她就只能伙同姑奶奶,借‘恩情’说事,拿辈分压你。”
“想必也是大伯催得急,祖母又觉得母亲性子温和会服软,所以想强硬一把,这才弄砸了场面。”
要说还是老姜毒辣,祖母设置了后手,如果母亲始终不松口,她就会抬出苗憧泰,母亲爱女情切必定阵脚大乱,
重压之下,母亲的心理就会被彻底击溃。
在孤立无援、又六神无主的情况下,她恐怕来不及反应,一时不慎就松了口风,等回过神来一切就晚了。
祖母把人性拿捏得很死,她知道母亲心思至纯,脑子里没那么多弯绕,所以摆了这么一场鸿门宴,
等目的得逞,她好跟大伯交差。
可是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母亲早就知道换子真相,不止不再敬重她,还十分憎恶她,才不会不好意思跟她翻脸。
而且有谢锦姩的这张利嘴在,母亲也不是孤立无援,
祖母根本就没等到用婚事来压母亲,就已经溃不成军了,一切都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慕容氏握紧筷子,“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从前我只想着退一步家和万事兴,可现在你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她看向谢锦姩,说:“退让,只会让贱人蹬鼻子上脸。”
听到母亲罕见地骂了句脏话,谢锦姩没忍住笑了,
“母亲确实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慕容氏勉强扯起嘴角,虽说骂得痛快,但事情依旧是没有进展,
“他们一句都不提胜哥儿,这该如何是好?谢昌那个王八羔子,若真是想分家,恐怕比登天还难。”
“一步步慢慢来吧,我们现在要走。”
谢锦姩浅浅地笑了,说话神秘兮兮的。
“走?往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