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妃娘娘此言差矣,嫔妾斗胆。于寻常百姓家,燕窝自是珍贵,但对皇上而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区区燕窝,何足挂齿?莫说是三两、就是五两,乃至十两,皇上亦能轻松享用。”
“再者,宫中燕窝菜品琳琅满目,如燕窝锅烧鸡、燕窝火燻锅烧鸭丝等,皆是美味非凡,嫔妾与毓妃娘娘、纯妃娘娘皆爱之不已。”
魏嬿婉一番话,既巧妙化解了如懿的暗讽,直接将锅甩回给了如懿,表明如懿小家子气,区区三两燕窝便心疼个什么似得。又不动声色地拍了弘历的马屁,言辞间尽显机敏与聪慧。
弘历闻言,脸色瞬间由阴转晴,笑逐颜开,赞道:“炩贵人真是心思玲珑,此番用心,朕心甚慰。”
随即命李玉舀了一勺燕窝细粉,细细品尝,以实际行动回打了如懿的脸。而后,更邀魏嬿婉一同用膳,二人笑语盈盈,完全将如懿晾在了一边。
如懿心中愤懑,却只能强颜欢笑,恨得牙痒痒。待跪安之时,魏嬿婉不慎将架上香炉碰落,当即跪倒请罪:“皇上恕罪,是嫔妾一时失手,损坏了这白瓷香炉。”
如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借机发作:“炩贵人,你认错了,此乃甜白釉,并非白瓷。”
魏嬿婉一脸茫然,抬头望向弘历,疑惑道:“皇上,难道毓妃娘娘与纯妃娘娘所教有误?这甜白釉,不是白瓷的一种吗?”
此言一出,弘历心中猛地一颤,恍若大梦初醒。是啊,甜白釉本就是白瓷中的精品,自己怎会一时糊涂,竟被如懿之言所惑?他疑惑地看向如懿,只见她面色涨红,尴尬不已。
弘历心中疑惑更甚,以往那个才情横溢的如懿,怎会连甜白釉与白瓷都分不清?
莫非,这些年来的才女形象,皆是她刻意营造的假象?
蒙在弘历眼前的一层薄纱,突然被掀了开来。弘历的脑袋前所未有的清明了起来。
他回想起如懿平日里的种种,除了刺绣便是挑拣草药,竟无一首诗赋降世,弘历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被欺骗的愤怒与失望。
如懿不是才女!
弘历十分幻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