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你妈妈那几年去了,你送去福利院,我也根本没去管你,但其实我也有自己的苦衷啊。”
鱼青影没接茬,听他说下去。
“当初我和你妈结婚后,你外公外婆在你出生之前出车祸发生事故,家里经营的小公司破产,欠下巨额债务,我为了这个家,
不得不想尽办法还钱,后来和朋友合伙去东南亚那边做生意,没想到受了合伙人的套路,被套牢在了那里精神肉体摧残十几年。”
他说着,放下咖啡杯,推开左手衣袖,手臂上很有多道狰狞的伤疤,左手掌上也只剩下三个手指。
缺无名指和小拇指。
一看就是被切掉的。
鱼青影倒吸一口凉气,尽管她早就注意到他少掉两根手指的左手,但还是被那胳膊露出来的疤痕,狰狞到恐怖。
“当初您和我妈妈在哪里相识相恋的?”
钟义清听到这里眼神垂下来,语气也跟着柔和起来,“你妈妈当初在英国作为交换生学习,当年我也在那边,
第一次见她的时候是在那间充满复古装修的鸡尾酒酒吧里,见到了弹钢琴的你妈妈,一见钟情,但那时候你妈妈得罪了人,不得不躲在我那里,之后提前回国,我跟着回国主动追求,之后就结了婚。”
他说的似乎对上了在英国的部分。
所以那天在那间酒吧带走她妈妈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
之所以查不到后来的踪迹,也是因为回了国?
再又看见他从携带的包里拿出来他和她妈妈的结婚证件的时候。
一切似乎没什么好说的了。
鱼青影低垂着眸光,看着桌面上已经没有热气的热可可,总是在想要是找到爸爸,然后一定要亲手送他去给妈妈陪葬。
可是此刻,这个人,肝癌晚期,浑身伤疤,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静静坐着,听眼前的中年男人讲着那些悔过的话,那些见不到妈妈最后一面的悲痛欲绝,那不能亲眼看着她长大的痛苦难过。
直到天黑。
她似乎觉得此刻比在球场上还要累。
“所以您见完我之后呢,要做什么?”
钟义清红着眼眶抬眸看过去,似乎被她的话给愣住了一瞬,随后起身,“我绝对不会拖累你的,爸爸见过你,见你很好,我可以放心了。”
他走到她旁边,伸手摸她的头,哑声道:“再见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