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手心,将视线强行望向窗外。
脑袋昏沉而又难受。
从未有过的难受。
……
到了别墅,鱼青影就这么在大佬怀抱之中睡着了。
盛聿怀将她抱下车,抱回了他的房间。
那床上女孩之前睡过的被子还略有凌乱。
眸色微深,原来今夜她也提前来过。
盛聿怀俯身将她放在床上。
他替女孩盖好被子,伸手轻轻拨开她额前碎乱的头发,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然后起身扯了扯衣领口的领带,扯松几分,往外迈步走出房间。
下楼。
客厅里,盛之彦坐在那里,花伯给准备了新的醒酒汤。
他喝了一碗,似乎彻底从醉意里醒过来。
但又神色仍在恍惚之间。
“阿彦。”
盛聿怀走到旁边,从花伯手里另外接过了一杯解腻的茶水。
他神色太过淡漠,眼神太过通透,盛之彦有点不敢看这位大佬哥,有一种在他眼神之中无所遁形之感。
他放下汤碗,像是鼓足勇气,站起身,“哥,我还是回去了。”
肩膀忽然被按压住。
阿彦抬头看过去,盛聿怀冷沉开口,“坐下谈谈。”
夜色很深。
盛之彦呼吸变幻之中,垂眸下来,低头坐下。
“哥……”
盛聿怀在沙发坐下,浑身懒撒又冷漠,他端着茶杯浅啜一口,沉眸看过去,“知道你很难受,在没有绝对实力和反抗的能力之前,你只能受爸爸的摆布。
但今夜消极醉酒之后,扔掉那些没必要的社交,比如酒吧那些人,以后放学来公司找我。”
他淡声说着。
盛之彦震惊抬眸,句句戳中心底。
他根本连反抗爸爸的一丝勇气也没有,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反抗的资格,回到了这盛家,他已经过上了常人所不能想的奢华生活,他根本配不上这样的人生。
他始终还是那个福利院里的呆滞自卑的傻孩子。
但是身旁总是冷漠的大佬哥,说让他放学之后去公司!?
“哥……你这是让我去公司历练?我不行的……”
盛聿怀眸色犀利冷沉,“没说做什么,你怎知不行?”
盛之彦眸色躲了躲,“可我……连爸爸都对我丧失了信心和耐心,我都知道,我根本达不到他的期望,也做不好任何事情。”
盛聿怀:“你想做成什么样?而不是他期望你做成什么样,将沉重的枷锁自我束缚,你总会做不好,从明天起,忘掉这些,心无旁骛地到我那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