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依然保持沉默,朝桐生老板投去的目光仍旧深邃。
这个时候,青年……即四季崎季寄,再度开口:
“你们到底是谁?是来催债的吗?!”
说到“催债”这一字眼时,其颊间浮现几分惧色。
桐生老板收拢心神,正色道:
“四季崎季寄,你放心,我们不是来催债的。总之,你先别喝‘奶奶’了,我有一笔大生意要跟你谈。”
四季崎季寄还未来得及回应……冷不丁的,不远处的拐角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4名五大三粗、流里流气的壮汉从拐角中走出。
他们刚一现身,就径直朝青登他们这边走来。
为首之人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巨大的肚腩好不显眼。
他看了青登一眼,咧了咧嘴,露出满口黄牙:
“怎么?你们也是来向四季崎那混小子要债的吗?”
“这混球的债主多得需要排队,很不凑巧,我们恰好就是打头的。”
说罢,他们跻身走入房内。
看着突然现身的这伙人,四季崎季寄脸色一白,下意识地转身向后……然而,他的后路已被堵上。
胖子等人提前预判了他的行动,分别自不同的方向包围住他,使他毫无逃跑空间。
“四季崎,原来你在这儿啊,真是让我们一通好找啊。”
胖子双手叉腰,一脸玩味地俯瞰四季崎。
四季崎季寄局促不安地别开视线,脸上陪笑:
“欸、欸嘿嘿……横山老大,贵安……”
被唤作“横山”的胖子摆了摆手,满面不耐。
“少来这套!”
“四季崎,我的时间很宝贵,所以我就不跟你废话了。”
“30两的本金,外加上利息,你现在一共欠我60两。”
“说吧,我的钱在哪儿?”
四季崎季寄的额间渗出豆大的汗珠。
“这个……那个……我、我手头正发紧……所以……我、我没钱……”
胖子听罢,两眉倒竖,脸上横肉猛颤了几下:
“没钱?四季崎,你当我是傻子啊?没钱你还在这儿玩女人?”
面对胖子的咄咄逼人,四季崎季寄再也忍受不住,诚惶诚恐地弓身行礼,颤声道:
“横山老大!非、非常抱歉!可我现在真的拿不出钱来!请您再宽限我几天吧!”
对于四季崎季寄的这番回答,胖子似乎并不感意外,神情平静,重重地冷哼一声:
“哼!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既如此,那你就以身体来偿还吧!”
“我兄弟的煤矿正缺人手。”
“你就去我兄弟的矿场那儿挖煤吧!”
“我算算看……只要挖上10年的煤,你的债款就能还清。”
“只需10年的时间,就能还清60两金的债务,如何?这笔买卖很不错吧?”
闻听胖子要抓他去挖煤,四季崎季寄的面色登时大变。
纵使是在现代,挖矿也是一门既艰辛又危险的苦差事。
凡是因抵债而被抓去挖矿的人,说好听点是矿工,说难听点就是奴隶。
待遇之差劲、工作之艰险,可谓是九死一生。
莫说是10年了,能否活够5年都是一个问题。
如此,也不怪得四季崎季寄会这般惊恐。
“横、横山老大!请您发发慈悲,再宽限我几天吧!”
“给我10天……不!8天!”
“只要给我8天的时间,我就能凑出点钱,先还上一部分!”
他使尽浑身解数,以最诚恳的语调祈求对方的宽容。
然而……胖子毫不理会他的哀求,甚至懒得再多看他一眼。
他看了看身周的同伴们,快声道: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把他带……”
“你们打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别在这儿碍事。”
伴随着这句不咸不淡的冷漠话语,一只大手自后方伸出,按住胖子的肩膀。
胖子愣了一愣,随后顺着这只手臂向后望去:
“……小子,你什么意思?”
说话之人,以及伸手按住胖子的人,正是青登。
青登淡淡道:
“吾等虽非四季崎季寄的债主,但我们正好有事找他。”
“所以,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带他去挖矿。”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但我给你们一个忠告:快走吧,趁我还能心平气和地跟你们说话。”
在听完青登的这番话语,尤其是在听见“忠告”这一字眼后,胖子逗乐似的大笑出声,神态好不嚣张。
“小子,你给我睁大眼睛瞧清楚了!”
胖子说着卷起上身的衣袖,露出五颜六色的繁复纹身。
“如你所见,我们可不是什么正经人。”
“敢用这样的语气来跟我们说话,你的胆子可真不小啊!”
满身戾气,身上纹龙画凤……不难看出,他们是雅库扎。
看着以胖子为首的这群雅库扎,青登不禁心生感慨。
自打自己右迁侧众兼御台様用人后,他就鲜少再跟这些社会渣滓打交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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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久违地碰见雅库扎,使他莫名地心生几分沧桑感。
胖子之所以敢如此嚣张,自然是有所倚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