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红儿又喝了口茶,接着道:“叶家到了江甬,人生地不熟,你父亲极难站稳脚跟,后面便又打起了林氏的主意。他给林氏去信,说叶昭天天哭喊着要娘。那林氏终是心肠太软,便赶过江甬想陪伴在叶昭身边,岂不知你父亲竟然如法炮制,按着对待老首辅的法子又将林氏送到了江甬几个重要官员的床上,林氏没想到来到江甬会再次遭遇不堪之事,被人奸污之后便一病不起,没多久就死了。你父亲自此以后,也在江甬站稳了些。”
叶子青不禁咂舌,半晌方道:“我就说我那爹爹不像是会吃亏的人,原来是这样又利用了林氏一次。”
李红儿讥讽道:“林氏与人苟合一次和无数次有什么区别吗?对男人来说,她早已是失身不洁之人,早就不该再活于世上了。倒是便宜了你那爹爹,竟然让他利用了几次。哼,也怪那林氏自己狐媚,不然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都迷恋于她?”
叶子青点头,却又问道:“那现在的首辅大人应该不知道当日他父亲与林氏之事吧?”
李红儿道:“当日在江甬府见到这首辅大人,你父亲并没想到他居然是老首辅的儿子,直到来京城赴任的第一日,才知道两人原来是父子关系。当时我们知道了这个消息,都吓了一跳,也怕这首辅大人是否知道了他父亲往事,你父亲祖母试探了叶昭几次,没发现什么异样,方才放下心来。想来那老首辅也觉得这等不堪之事,如何与自己的儿子提及?自然是隐瞒了下来。”
小主,
叶子青附和道:“这等丑事确实不能对外人所言。这首辅与叶昭怕是一点信儿也不知道,但凡知道个一丝半点的,肯定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随即又想到什么,问道:“母亲,这些事难道你也参与其中了么?”
李红儿看了她一眼,道:“你父亲祖母二人,定然需要我这个帮手,我也不过是给林氏送了几碗迷药而已,哼,不过就是碗迷药,那女人便没有半分大家闺秀的样子,跟青楼的妓女有什么两样?一样的淫荡,一样的下贱。”李红儿对林静姝的嫉恨也已刻在了骨子里,现在说起来还是咬牙切齿。
叶子青见状安慰道:“她已死了那么多年了,母亲便有再多的怨气也该消散了。”
李红儿怒道:“可那个叶昭,竟然生得跟林氏那么有相像,每每看到那小贱人,我就会又想起林氏。当年花灯节都把她给丢了,谁知道她居然又回来了,贱命可真大!”
叶子青恍然道:“原来当年叶昭是被你们给丢弃的呀,我还以为是走失了呢。”
李红儿冷笑:“我看着叶昭不舒服,你祖母父亲自然看着她也是不舒服,尤其是你父亲,极不愿意再提当年丑事,叶昭只有消失了,他才能当作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些事。”
叶子青一时知道叶家这么多的丑事,她心里还是有些惊惧的,不过她跟着叶知秋叶老夫人及李红儿长大,自然也不是良善之人,她心里暗自讽刺叶昭有个如此不堪的母亲,却不去想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李红儿将这多年的往事对女儿说了一遍,心头竟然也略有些舒然,毕竟这许多年来,这些事情一直压在她的心里,一旦说出来,就放松不少,且这个人是她亲生的女儿,自然不怕她外泄,但依然嘱咐道:“青儿,这些事情是叶家多年的隐密之事,我今日说与你听,你只管放在心里,千万不可对他人提及,否则叶家恐无出头之日,便是你与子吟子墨,也会受到连累。”
叶子青点点头,道:“我心里知道轻重的。只是这样就便宜了叶昭了,我们还要看着她成为首辅夫人,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总是心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