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子围着她,啧啧称赞。

京城里无人不知郑相的妹妹郑元华,如今深受圣宠,皇后故去,郑妃在后宫一人独大,她赏赐的料子自然是无人能及。

郑晚晚享受着众人的吹捧,心里也飘飘然起来。

一抬眼,却看到有一个女孩子竟全然没有自觉上前来迎着她的意识,坐在凉亭边上,手执纨扇遮着半边脸,望着亭外的花朵,时不时哈欠连天。

郑晚晚毕竟小女儿心性,看到有客人竟然不买她的账,眉头一皱,心生不悦,走到她跟前,傲气地用下巴一指,“你,站起来!”

南星哈欠打到一半,看到身前站了一人,好像是刚才她们说的郑晚晚。

见是主人,忙站起来,想起母亲的叮嘱,一连声地说,“哦,对不住,对不住,我昨天晚上没睡好。”

南星手上扇子移开,露出一张清丽的脸,不施粉黛却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一双眼睛,像一汪清泉直把人溺毙其中,连打哈欠的样子都像小猫一样说不出的娇媚。

“小小年纪长得如此勾人,真是个狐猸子!”郑晚晚骂道,细小的眼睛眯起来,脸上的表情略显狰狞。

“你!你凭什么骂人!” 半夏见她这样污辱小姐,忍不住挺身出来。

只见郑晚晚眼睛一眯,给后面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人上前一步,朝半夏就是劈头盖脸地两个大巴掌,“我们相府小姐说话,还有你个下三烂的东西插嘴的份儿!”

南星自然容不得自己家人受如此欺负,也上前回了一巴掌。

郑晚晚呆了一阵儿,她没有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有如此胆量,敢在她们家的地盘上撒野!这还了得,那明日自己岂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今后还有谁会拿他们相府当回事?

她冲南星的背影喊道,“站住!你是谁家之女!竟敢在我郑府大闹!”

南星脚下步子不停,脆生生答道,“我爹爹是太医署医师,既然主人不欢迎我们,我们走便是!”

此时已有下人将此事告知前面叙话的夫人们,南星的母亲刘氏和陪同的张妈匆匆赶来,看到半夏捂着红肿的脸低着头泫然欲泣,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南星将刚才发生之事说了,母亲遥遥地看了立在凉亭中的郑晚晚一眼,向南星说,“咱们走吧!”

当下四人穿过来往如织的客人向府门走去,听到郑晚晚在身后喊道,“我定要告诉父亲,让他治你们全家的罪!一个小小太医,也敢......”后面说的什么,南星渐渐听不到了,肯定也不是什么好话。

南星看到来宾众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听到有人窃窃私语道,“得罪了郑家,怕是在京城里不好混喽!”

她望向那说话之人,眼中的冷意把那人吓了一跳,轻轻向旁边人道,“哟!这小女子小小年纪,脾气却不小哩!”

旁边的小少年却道,“不止脾气不小,还有仇必报!”说话的少年一身锦衣华服,嘴角噙着一抹笑,正是六皇子梁景煜。

刚才南星与郑晚晚擦身而过,做了个小动作,别人可能没看清,景煜目力惊人,看得一清二楚,心道,这小女娃有趣!跟个小野猫似的,恩怨分明,有仇必报!刚才这一下已经亮出了她的小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