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他没有这个胆子,他如果猜到是自己和阿七救走了郑元时,以他的心性,怕是会认为,郑元时会成为自己手中对付他的把柄,反倒不敢轻举妄动。

景煜在这里思量着,而郑府之中,郑元启也是一样地在苦思冥想。

他坐在书房中,左等右等,一直等不来消息,守卫们出去一个时辰了,竟无人来报,真是怪哉!

按说那两人应该跑不远,还带着一个中毒之人,其中一人还受了伤。

难道真是像自己猜测的,那个救元时的竟会是肖七?他难道是疯了不成?

竟敢在这个时候现身来救元时?如果是的话,还真是个情种!

还有那个后来人,看起来身手不错,难道竟会是英王?

不,不可能!英王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属下而冒此风险?

或许只是英王府内武功高强的护卫罢了。

还有元时,喝了那碗掺了鹤顶红的汤,应该是已经气绝身亡了,就算英王拿住此把柄,又能如何?

就算英王蠢到要拿一个死人做文章,到御前告状,到时自己完成可以说,不知道元时是女儿身的事,而且元时的死也可以推给英王。

想到这里,郑元启心下稍安。

普济医馆后院,南星的房中,一盆又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又换上干净的水端进去。

南星擦擦额头上的汗珠,终于舒了口气。

这女子中了剧毒鹤顶红,刚才被送过来时,面色已呈青紫色。她用针挑破其几处关键穴位,才勉强给她护住心脉,把黑血逼出来。

出得门来,见阿七坐在院内的石凳上,两手抱着头。看南星终于出来了,他霍地站起身来,问道,“她,她怎么样?”

南星摇摇头,”还没醒来,不过心脉已护住,毒入肺腑,需要多些时日才能慢慢逼出来,这些日子不能吃饭,只能喝些清水,用人参熬汤吊着。”

阿七稍稍松了口气,南星既然说要花些时日,花些时日又如何,只要不是最坏的消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