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的邵令燕比自己的命运还要坎坷,她虽然身为国公府嫡长女,却被养出一副柔弱纯良的品性,被认人不清的国公爷父亲嫁给了将军粱家次子。
梁二郎想要依靠她谋夺邵家的玉石矿场,屡次逼迫邵令燕替他办事,谋取娘家的利益,令燕不从,他就一顿毒打。
最后害得邵令燕年纪轻轻,就被他打得香消玉殒。柳月去参加她的葬礼时,还听见粱二郎大言不惭,抹黑令燕说她是“跟人私通被自己发现才一气之下打死她的”。
气得柳月当场跟他争辩起来,只是佳人已逝,许多事情没有证据,自己势单力薄,最终还是让他把邵令燕的名声给抹黑了。
柳月回想起前世的无力感,深吸一口气,问道:“令燕,你家中有没有给你说亲?”
邵令燕想了想,微微点头:“有,京中将军粱家,前日派人登门来跟我继母提亲了,只是还在商量。”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粱家上门提亲。
柳月就皱紧眉尖,语气认真地劝说她:“说得可是那个粱二郎?他在外边风评不错,其实私下里是个酗酒赌钱、贪财好色之人,若是你继母逼你嫁给他,你就求老国公夫人给你做主,千万不能落入这种人手里!”
她难得如此严肃,邵令燕的确没听说过粱二郎私下里是这样的人,闻言连忙点了点头。
“竟然是这样……我明白了,你放心。”
姐妹二人许久不见,闲聊了一会儿,吃过午饭,柳月听见柏氏叫了自己一声,是要回去了。
她跟邵令燕道别,转身来到柏氏二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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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氏冷着一张脸,苏南玉的面色也十分难看,厌烦至极似的。
柳月知道方才自己离开之后,柏氏必定趁机说教了苏南玉一通,只是苏南玉生性桀骜,能不能听得进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苏南玉见她跟邵令燕相聊甚欢,还不忘讥讽一声:“二弟妹倒是很会左右逢源,讨好这些贵女!”
这是觉得自己跟邵令燕交好,只因为她会讨好了?
柳月真是烦透了她这种自己不上进,还觉得旁人都是耍心眼的模样:“这是社交的基本礼仪,二弟妹羡慕,也可以学着些,往后用得上。”
“我才不屑于你们这些阴险之人的手段呢!”苏南玉很是傲气地扭过了头去。
“好了,都少说些吧!”柏氏不耐地瞪了她一眼,“还嫌今日不够丢人吗?”
苏南玉不怎么服气地低下头去。
三人回府之后,柳月就听说谢锦和苏南玉的亲事正在操办中了。
柳月去正院请安时,就见柏氏忙得脚不沾地,每回见了亭亭玉立的她,总是忍不住感叹一声:“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差的儿媳妇么?”
柳月抬起眼眸,望见隔间里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却十分不耐烦的苏南玉,也只得跟着笑了笑,谨慎道:“婆母不喜欢,怎么不劝劝大哥?”
不提这话还好,一提这话,柏氏忍不住抱怨道:“哪里劝得动他?他说不娶苏氏,就要带着她离家,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真是不知这苏氏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
柳月尴尬地笑了笑,就感觉屏风那边的苏南玉听见这话,透过间隙,冷冷地瞪了自己一眼。
柳月不想掺和她们婆媳斗法,越发少去正院。
直到苏南玉正式嫁进门来的第二日,她才跟谢蘅一起,在正院的明间里落座,新妇跟众人正式见礼。
一进门,柳月就发觉柏氏的面色不好看。
这也正常,她这位儿媳妇,据说在三拜礼的时候,也出了差错,害得柏氏都跟着丢脸,亲友问起来,哪里敢说儿媳妇是个渔家女?
不过自己那位夫哥谢锦,倒是对她关怀备至,就连苏南玉发髻间的金簪歪了,他都要伸手扶正。
谢老爷跟柏氏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待见礼结束之后,就挥挥手示意二人离开了。
主角都走了,柳月自然也想跟着一道告退,只是柏氏却唤住了她。
明间内只有婆媳二人,柏氏方才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