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神智清醒了几分，心中一暖，面上却忍不住嗔怪地看他一眼：“你够刁钻的，熏香不好闻，还不肯歇息！”

谢蘅看着心爱的妻子，凑过去亲她的头发：“我只喜欢月娘。”

当晚，二人胡闹到了大半夜，要了四五回热水。

抬水进去的林妈妈和春香脸都燥红了，到了第五回送水，林妈妈知道春香不敢说，只好腆着厚脸，向纱幔后边劝说道：“大人跟夫人可要节制啊，再闹下去，恐怕明日没精神见人呢！”

是了……柳月这才想起自己明日还约了见丁香，红着脸将谢蘅推开些，小声道：“不许闹了，你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

往常也没闹得这么狠。

谢蘅黏黏乎乎地凑过来抱住她，弯起唇角道：“不闹了，不过你往后也不许把我往别人房里推了。”

原来是见了闵柔之后心情不好的？柳月眨了眨眼，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好好好。”

次日一早，谢蘅倒是神清气爽，很早就出门上朝去了。

柳月疲乏得很，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在铜镜前坐下，只见自己的脖颈间好些红色印记。

她吓得瞌睡都醒了，连忙拿衣领拢上遮住，难怪呢……她说今日起身时，那些丫鬟怎么都不敢看她。

春香拿脂粉给她遮了两遍才完全遮住，挽起她的一头青丝，插上两支金钗，便见林妈妈来回。

“夫人，丁香来了。”

“嗯，”柳月问道，“一路上没人看见她吧？”

“奴才让她戴了帷帽，不会有人发觉的。”

柳月于是点点头，走来花厅中，只见丁香已经在等着了。

见了她，丁香连忙站起身来行礼：“给二夫人请安。”

柳月看向她。

丁香是个生得俏丽的婢子，身上只穿着灰扑扑的墨绿色布裙，发髻间插着两支珠花，虽然衣裳素，却越发凸显出她的美貌来。

柳月就不由得看向她身上的深色衣裙，挑眉问道：“我记得，侯府之前的丫鬟服不是这样的，怎么换了？”

换成这么灰沉沉的难看颜色，少女也变成老妇了。

丁香闻言也是一肚子怨气道：“是侯夫人……她担心我们丫鬟中有人会勾引侯爷，就把衣服的颜色换成了这种。”

说白了，是苏南玉对谢锦的爱不自信，觉得丫鬟穿得好看一点他都会被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