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宁眼睫微动,半垂着的目光带着些许嘲意。
这算是对她“听话”的奖励吗?
他用抢走的属于她的自由,反过来当做一种奖赏或恩赐回馈给她,借此让她感恩戴德,用乖顺的服从来珍惜这份原属于自己的权利。
真是好笑。
她敛去眼底情绪,淡声说了一句:“好。”
魏颐勾起唇角,他揉了揉她的脸,总觉得今天的盛昭宁格外的乖巧,心中有一块地方蓦的软陷下去。
他宽了衣袍,躺在盛昭宁身侧,脸上神情疲惫。
接连两天都没怎么合眼,这会儿已是乏的紧了。
魏颐习惯性的抱住盛昭宁,不知为何,只要她在身边,他就会莫名的安定下来。
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身旁,盛昭宁的目光定格空中。
冷漠而空洞。
*
翌日,清晨。
魏颐早朝回来后,太医正在给盛昭宁换药。
那道伤口依旧狰狞可怖,未见好转。
盛昭宁的身体很差,受了伤总要很久才能开始愈合,魏颐每次见她虚弱的样子都会憋着一股火,也不知是在气什么。
太医在他的注视下,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药,随后提着药箱逃也般的走了。
魏颐眉宇间充斥着阴翳,沉着一张脸坐在床边不说话。
外头的红梅开的正艳,宫女早晨折了一只插在瓶中,颜色正好。
盛昭宁望着那枝梅花,难得的软了目光,“我想喝水。”
她对着魏颐道。
魏颐抬了抬眉,颇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被盛昭宁这样指使了,他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眉心阴翳一扫而空,转而心情很好的勾起了唇角。
他不说话,真的起身去给盛昭宁倒了一杯水。
这次换盛昭宁有些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