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老婆子,你可不要瞎说啊,沈同书哪里有什么冤情。”
人群中,不知是谁底气不足的小声辩驳了一句。
孟婆子花白的眼神却一眼就锁定了那个人。
“徐五。”
她拄着棍子走到他面前,抬起一根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你个狗东西,当初你老娘病倒没钱治,是谁帮你把老娘抬到医馆,又花了银子给你娘看病的?”
“还有你,王二。”她继续指向下一个人道:“你家老房子着火,老婆孩子困在屋里,就连你都不敢往里冲,又是谁替你跑到火海把你老婆孩子救出来的!”
“你,赵宋,当年你被冤枉杀了人,还记得是谁不辞辛劳奔波数日,给你找到的证据翻案吗?”
“你,纪二铁......”
孟婆子的手一个一个的点过去,将往事桩桩细数。
盛昭宁和魏珩这才得知,原来在场的,竟都是受过沈同书恩情之人。
或者还可以说,整个平河县的百姓,都受过沈同书的恩惠。
这些恩惠可以是救命之恩,可以是相助之恩,也可以是政治清明下,百姓安居乐业之恩。
那些被刻意掩埋下去不想被人所知的真相,眼看着就要呼之欲出。
众人满脸羞愧的低下头,手揪着衣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孟婆子闭上眼睛,两行浊泪顺着脸颊流出。
“还有老婆子我。”她踉跄了两下,勉强站住。
“若是没有沈大人,我早就应该死在那个没饭吃的冬天。是县令大人将我带了回去,给我一口饭,又让我在衙门帮工烧火,救了我这条老命。”
说到这里,孟婆子已是满脸泪痕。
她转过身子,扔掉棍子跪在地上,看着堂上的魏珩,眼里带了必死的决心道:“我不管公堂上坐着的是谁,是一群王八羔子还是长了眼的青天。”
“他们一个个贪生怕死,可老婆子我不怕!”
孟婆子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沈大人,他冤啊!”
公堂之上,明镜高悬匾额之下。
无人应声。
整个大堂内,只有孟婆子撕心裂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