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沙哑,得意洋洋的语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手捧的是千年难求的稀世珍宝。
可那明明只是一颗不起眼的幼苗。
裴桑屿不在意旁人的反应,他把幼苗捧到胸口,低头痴痴地看着那颗幼苗。
江慕珩蹙了蹙眉。
他知道,裴桑屿又发病了。
…
六年后。
距离岳城两千公里的南方城市,名为‘夕阳镇’半岛乡镇,属星城管辖,是一个不起眼的边缘小镇。
小主,
小镇一边靠着山体,绕过山体便是星城市区,另一边则是内港海岸,已有上百年历史的陈旧码头常年停泊着渔船,这里的村民大多靠海为生。
绿荫蓬勃的小路沿着海岸线一直延伸到山脚下的居民区。
建筑风格基本一致的红屋顶自建房,篱笆庭院,独栋独户,房子多为平层或者两层,鲜少有三层的,如果有,那也算是这镇上一方首富了。
镇上仅有的‘一方首富’是一位名为花锦月的老中医,医术精湛,虽已年过七旬,身体依旧硬朗,当地人尊称她花婆婆,不少外地人慕名前来求医。
六年前,这位花婆婆收了名女徒弟,据说女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过去六年,师徒二人凭借精湛的中医术,为许多癌症患者多从死神里抢回了一个又一个的五年。
又是一个暴躁赶人的清晨:
“都说了今天不看诊了,你们有完没完啊!秋月婶你别爬了!那后面是猪圈,你等下像阿三婶那样掉下去我可不捞你啊!”
“……哎哎哎!林阿狗你跟着瞎凑热闹什么呀!那个架子花婆婆晒药材用的!踩坏了你小命不保我告诉你!”
吵吵闹闹,七嘴八舌,每个周末早上几乎都要这么闹一回才能消停。
三楼东面的房间窗户开着一个小缝,微风吹拂,白色纱帘微微飘动。
阿缘暴躁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入房中。
银发盘得一丝不苟的花婆婆合上针灸包,抬眼看了眼窗户。
老人微微摇头叹声气,“阿缘这泼辣的性子以后怕是没人敢娶。”
“我倒是觉得她这样挺好的。”许佳允坐在床上,背靠着中药枕。
她声音温软,精致的脸蛋白里透红,这是花婆婆多年来精心调理才有的成果。
花婆婆目光转向许佳允,仔细打量一番,她又叹声气,“要是和你比,那阿缘那性格是比较好,你啊……”
老人摇摇头,“太无趣。”
许佳允:“……”
花婆婆人好医术好,就是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