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时失神,只盯着她衣上的玉兰花看,嬿婉微微挑眉,柔声唤他。
“皇上?皇上?好端端的怎么还发起呆来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臣妾还是派人传太医来一趟……”
“无碍,只是刚处理完政事有些头晕眼花,歇一会儿便好了。”
听到嬿婉的呼喊,皇帝敛起神色打断她的话,不动声色的避开话题。
“那要不臣妾给您按按吧,臣妾近日在看医书,学了几招按摩的法子,说是可以解乏,皇上可愿一试?”
“好啊,让朕看看朕的令妃又学了什么新奇招式,你啊!总是别出心裁。”
皇上欣然应允,脸上带着笑意,将喝了两口的百合莲子羹放在桌上,由着进忠将自己扶起到软榻前。
嬿婉见状卸下指甲交到春婵手里,净手后让皇帝枕在自己腿上,轻轻按揉起他的额角。
“看皇上今日精神头不好,臣妾见了着实心疼,政事再忙,皇上也该顾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她嗓音柔和,在耳边轻轻叮嘱着,落到人耳朵里,似山中涌出的汩汩清泉,清爽甘冽。
皇帝突然涌上倦意,慵懒的闭上眼,享受着她小意温柔的服侍。
“准噶尔内乱,端淑长公主现状堪忧,叫朕如何能安心呢?大臣都劝朕让长公主再嫁,太后虽然应允,但她年岁渐长,身子不大好,不能让她安享晚年朕实在是愧疚,准噶尔不顾人伦,大臣们不愿多生事端,太后贵体抱恙,还有朕的妹妹......他们都劝朕再嫁公主,令妃,你又是如何看此事的呢?”
其实皇帝更想问她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如何看待不顾人伦,逼迫妹妹再嫁杀夫仇人的自己。
听这话,嬿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精光,而手下却是一顿,脸上做慌张模样:“皇上,后宫不得干政,臣妾不敢。”
“不过是些私心话,朕饶你说,不治你的罪,说罢。”皇上没有睁眼,只是继续沉浸在她的按揉里,喃喃说着。
嬿婉仔细思索一番,才小心翼翼试探着开口:“臣妾一心向着皇上,一切自然以皇上的心做主,臣妾不通政事,但依臣妾所看,准噶尔言行卑劣粗俗,同儿时印象里街上那些市井流氓没有区别,对待流氓,就应该好好打一顿,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听她说到这,皇帝醍醐灌顶,兀的睁开眼坐起来,转身看着她,正视起嬿婉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