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常在在殿内转圈,见自家宫女沉香怀中揣着什么东西,神情张皇回来了,心下便是一沉。
沉香左右张望了一眼,先是进去将殿门死死关上,然后低声道:“小主,快别提柳吏目收没收了!奴婢今日去这一趟,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背后跟着,像是在监视奴婢一举一动!”
施常在腿脚一软,便脸色苍白歪在了坐榻上,只觉浑身一阵虚汗。
自从上次熙妃害她淋雨,柳吏目不畏权势救了她之后,她便三番两次派人前去感谢,可那柳吏目从未收过,后来更是避而不见。
仔细算算,沉香今日已是去的第四次了。
沉香抖着嗓子说:“还好奴婢留了个心眼,瞧见有人跟踪后便没再去找柳吏目,而是拐了个弯去找刘太医拿小主平日喝的补药。”
她从怀中拿出一枚香囊,那是施常在亲自绣的,里头塞满了银子。
沉香将里头的银子掏了出来,然后哆嗦着手将香囊双手举过头顶,跪下道:“小主,奴婢求您清醒些!您是陛下的嫔妃,不该存了别的心思,否则若是被捅了出去,老爷夫人、施家阖府项上人头不保啊!”
施常在含泪将那香囊凑在烛火上烧了,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我明白了,本也只是心生感激,并未...罢了,多说无益,你可瞧见那人面孔?”
沉香摇了摇头:“奴婢只是余光瞥见,似是没见过的生脸,但奴婢大胆揣测,多半是熙妃娘娘...”
施常在眼睫微颤,已没了方才六神无主的样子,哑声道:“从今往后,咱们再不和柳吏目有任何瓜葛就是了。前你去那几次也不过是为着感谢,堂堂正正的金钱往来,只要自己不心虚,就都好说。”
沉香道:“正是,柳吏目不仅从未收过,奴婢去那两次还都没有避着人,就算当堂对峙,也是有人证的!”
“为何、为何她总要针对我!明明我谨小慎微,从未逾矩招惹...”
施常在一连几个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情绪。
沉香灵光一闪,小心道:“小主,若是您愿意,咱们也可以来一招引蛇出洞,叫她偷鸡不成反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