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帝闭了闭眼,长长舒出一口气:“你已贵为皇后,纵然膝下无子无女,朕也不曾苛责过半分,为何要执着于此?”
皇后呆呆跪着,忽而怨怪道:“陛下不曾苛责,可家中乃至朝堂却时有不满,臣妾夹在其间,苦不堪言。”
宓淑妃将她扶了起来,叹惋道:“从前闻人婕妤伤了娘娘的身子,陛下已命张院判悉心为您调理,娘娘不过双十年华,假以时日又怎知不会怀上?”
眼见着话锋转了,慧容华朝梨儿又使了个眼色。
梨儿福至心灵,匍匐跪行抱住明帝的脚:“陛下,纵然皇后娘娘是无心之失,可害得三殿下病重也是事实,陛下不能坐视不理呀!”
明帝转了转手上的佛珠,沉声问:“淑妃,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宓淑妃立刻跪了下来:“陛下,此事往大了说是干系社稷的国事,往小了说是姐妹夫妻间的家事。您和皇后是君,臣妾为臣为妾,不敢随意置喙。”
“罢了。”明帝命她起身,吩咐道:“慧容华抚养三皇子慈勉有功,着晋为婕妤;皇后德行有失,就禁足一月,抄十卷《心经》静静心吧,在此期间,仍由淑妃摄六宫事。”
“臣妾领罪。”
“是,臣妾遵旨。”
“谢陛下恩典。”
待人都走了,三皇子也被乳母抱去了暖阁,梨儿才左顾右盼一番,低声道:“小主,虽说您晋了位,但对皇后这处置不痛不痒,奴婢担心...”
慧婕妤轻轻摇了摇头:“处置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让陛下知道皇后夺子之心以及傅家夺嫡之意,日后才好防备着,绝不叫他们如意。”
梨儿恍然大悟:“哦!所以陛下是小惩大诫,说不定连大公主和傅家的婚事也要告吹!”
慧婕妤讳莫如深道:“并非说不定,而是一定,不仅这门亲事成不了,闻人婕妤和傅家也要担惊受怕了。”